第八章 一枝青竹天上來(1 / 2)

公輸巨獸,戰國時期紛亂無比,公輸家本為楚國隱世貴族,不理世事,但隨著秦國的鐵騎踏破城門,終將要滅楚之時,公輸家不得已摒棄掉循規蹈距的祖宗訓誡,重新出世,而再這沉寂了不知多少年的古老家族重新出世的那一刻,就仿佛注定了他們終將成為秦國鐵騎最難啃掉一塊硬骨頭。

瞭望無際的蒼天之中,一條龐然大物的巨擘怪獸緩緩揮動雙翅,上麵猶如鍍了一層層烏鐵,銀光爍爍,遮蔽了所有視線,它的後尾處,正噴射燃燒著熊熊火焰,促使著它遨遊與九天之上。

老太監鶴九須死死盯著這條巨擘,目呲欲裂,他轉身盯著洛無暇,狠狠說道,“今日為了殺軒禮公子,竟然連公輸家的畢方都出動了,世人都道公輸家被滅族,但實際上從我們秦國鐵騎踏破楚國城門之後,任憑我們如何搜索,也沒找到公輸家的一根毫毛,今日,你們僅僅為了殺一個皇子,竟然敢露出馬腳,好大的手筆。”

洛無暇單手持劍撐地,咳嗽兩聲,寥寥血跡灑落與地,她輕輕說道,“放心,所謂的皇子還沒有用到畢方的程度.....”

鶴九須眼瞳驟縮。

畢方之上,一道的身影落下,往酒樓之處疾馳而來。

有一人落與樓頂,麵露微笑。

“鶴九須,可還認得貧道?”

...

殷紅的血腥味緩緩擴散,楊三清的手臂上,血液滴滴嗒嗒的緩緩落下,

李媚狐謹慎的握住裙帶軟劍,目色凝重。

砰!

一聲巨響。

地上赫然被踩出一個腳坑,瞳孔之中,楊三清的身影不斷放大。

人未到,風已至。

瞬息而已

如奔雷閃電,楊三清一拳轟了過去,光憑蠻力,任你軟劍細劍,我一拳轟之。

李媚狐修的以柔克剛的法子,但這種蠻橫無理,無招無數的一拳轟過來,實在是別無他法,你這棉花在軟也要被捅出個窟窿出來。

李媚狐隻得往後倒去,先前的兩人處境徹底倒換過來。

但是,楊三清速度何其之快?

別的不說,被謝叔發現楊三清偷看他練武之後,便從小被謝叔置於瀑布之下鍛煉體魄,被扔與叢林之中與野豕奔跑,速度之快,如虎豹豺狼。

而李媚狐說到底是一個女子,還是個年齡不小的女子,雖武道不錯,但體力卻一直不是強項,她以劍術為主,媚術為輔,如若媚術不頂用,那就用劍術,這《觀浪秋風譜》講究承接之勢,一招連著一招,若一招斷,則在難續接,此刻,隻得被動防禦。

楊三清瞬息便已接近,這一拳,徹徹底底打了過去。

但在接近李媚狐的一瞬間,拳未落,驟停下來。

李媚狐的眼瞳裏,楊三清的拳頭停在了半路,並未轟向她這張嬌柔美憐的臉蛋兒。

李媚狐愕然。

歎了口氣,楊三清收拳,勢如破竹的氣意完全收斂,哪還有先前的半點勢頭?

“為,為什麼?”

李媚狐不解,這一拳如若擊中,自己多半是要與閻王老爺問個好,再不濟也要落個毀容的下場,雖說這對自己來說與死沒什麼區別。

楊三清撇撇嘴,沒搭理她,他隻是不想殺人而已,謝叔說過,殺人滅人皆在一念之間,心中自有標尺衡量,而以李媚狐的所作所為,雖然她打傷了自己,但終歸是點小傷,沒傷及性命,既然如此,那楊三清自然不會輕易殺人。

李媚狐也再沒輕舉妄動,因為眼前的年輕人,有些手段並不像表麵年輕稚嫩,。

楊三清笑了笑,輕輕抬起頭望向酒樓第二層,那裏有人在觀察他。

第二層,葉仙塵負手而立,透過窗靜靜與楊三清對視,而他的身後,血流滿地,腥味四溢,那十幾個來此襲殺的黑衣人全部死絕,無一人生還,且死狀幾乎一模一樣,皆是脖子處一道血色口子,似乎是被利器一擊致命。

突兀的陰影憑空出現,整個視線變得暗沉,二人不約而同抬頭。

一道身影從天而落。

有一首道袍之人一步踏出,周身三丈無一凡塵,單手持一節青翠竹枝,好似仙人,發鬢稍白,灰色道袍加身,來者身份似乎明了,道家之人皆是這般模樣,楊三清在下方有些恍惚,這人氣質與謝叔相差無幾,隻是相貌不同罷了。

道袍之人麵露微笑,輕輕開口“鶴九須,可還認得貧道?。”

鶴九須的神色難看,但心底卻鬆了一口氣,緩緩道,“薛竹子,我自然認得。”

此道人為道家薛竹子,隱居於深山之中,神龍見首不見尾,秦朝未統一之前,他便時常出現於各種戰場之上,也不殺戮,隻是救人,救孩子,就婦人,凡是無辜之人,他便依依救走,世人都道他是活神仙,然而,對於大秦來說,他確極其誤事,有些別國的貴族子弟本應被秦國將領屠戮個幹幹淨淨,卻也被這薛竹子救走,例如那楚國項氏一族的少男少女,也被這薛竹子救走了不少,這無疑為大秦的穩固埋下巨大的隱患,秦皇自然是想抓住此人的,不過可惜,具稷下宮廷的儒家聖人軒求子推測,這薛竹子怕是早已入境,不在凡俗之列,若想抓住他,難如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