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公子。”
巧兒沒經曆過這等場麵,被這麼多身份尊貴之人直勾勾的盯著,她十分緊張,她怯怯的喊著楊三清。
楊三清晃了晃頭,迷迷糊糊的望著巧兒,輕聲問道,“怎麼了?”
巧兒抿著嘴,視線轉向那群公子哥,以及暫時停止奏曲的白瑰琴。
“公子,你睡覺時的鼻鼾聲....”巧兒俯下身子,在楊三清耳邊說道。
楊三清頓時明了,尷尬的笑了起來,對著眾人抱拳示以歉意,這倒不是他天生喜歡打鼾,而是這幾日不知怎的,受了些風寒,這才如此,需知楊三清體魄何其健碩,這風寒就小時三四歲得過一次,這長大後,還從未生過什麼病,遊曆江湖兩年,日日風餐露宿也沒得個風寒啥的,不過楊三清還是清楚,多半是這兩年風餐露宿慣了,突然在趙叔那兒睡著枕穩衾溫,舒適過頭了,身體一陣子不習慣,這才得的風寒。
眾人看著楊三清致歉,也就沒在追究,基本都是爵位加身權貴之人的子弟,大家都知根知底兒,誰也不想輕易得罪誰,雖然楊三清看著麵生,但能來這裏聽白瑰琴奏曲的,哪一個不是身份尊貴不同尋常之人?
所以眾人都隻想安靜聽歌曲兒,欣賞欣賞這白瑰琴的樣貌罷了。
楊三清打了個哈欠,這曲聲悠悠,亦如流水過橋的溪聲,確實好聽,不過聽著聽著就想睡覺,那白瑰琴也確實不愧為天下第一美女的稱號,但是楊三清先前見過了洛無暇的絕代風姿,英氣之美,麵對白瑰琴這類似於李媚狐的猶過之的嬌柔之美,著實有點欣賞不來。
倒不是說洛無暇比白瑰琴好看些,兩人相差無幾,一般無二,隻是美的各不相同罷了,而由於先是見的洛無暇,所以此刻再看著白瑰琴的美貌,倒也不怎麼驚訝,頗有股先入為主的味道。
楊三清昏昏欲睡,在無意的低頭抬頭間似看到了熟人,微微一愣,鶴九須?
隻是一晃而過,老太監沒穿黑紫官袍,一身普通黑衣,沿著屋邊而走,沒發出任何聲響,自然也無人注意,若不是鶴九須的兩條長須白眉太過顯眼,還真不一定能發現是他。
楊三清皺眉,很是不解,這他娘是青樓,這老太監來這兒幹嘛?莫不是根子還沒斷幹淨?
楊三清對於鶴九須這個虛偽的老太監很是不以為然,嗤之以鼻,王鎮圍堵他的時候,這老太監於情於理都要出麵解釋一下,但卻視若無睹,需知若不是為了救軒禮,楊三清何必躺這渾水?
紅紗之中,鶴九須緩緩走近一間單房內,隨後在視線中消失。
楊三清想著是否要去竊聽一番,思慮一會兒後,還是作罷,這老太監雖然為人不怎樣,但終究是皇宮之人,自己隻在趙叔這兒呆兩月就要離去,還是盡量少惹麻煩。
丫鬟巧兒似乎也發現了老太監,那天酒樓之時,她對這武功高強的宦官印象深刻又極為恐懼,因為親眼看到鶴九須的青絲是如何把洛無暇的肩膀削的血肉模糊,此刻看見他,忐忑的對著楊三清道,“公子,公子,好像是那位宦官大人。”
楊三清笑笑,平淡道,“沒事兒,就當沒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