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澤東文章中的修辭研究(2 / 3)

《整頓黨的作風》

這段話中作者重複“好箭!好箭!”以強調那些嘴上隻說空話,不聯係實際的態度不可取。

4.疊字

疊字就是將一個相同的字連著重複使用,在句中造成一種鏗鏘、回環的效果,主要是收獲音韻上的美感,所以在詩詞中常見,文章中不多。如杜甫的詩“無邊落木蕭蕭下,不盡長江滾滾來”。毛澤東詞中的“茫茫九派流中國,沉沉一線穿南北”。

赫赫始祖,吾華肇造;胄衍祀綿,嶽峨河浩。

《祭黃帝陵》

資產階級它不狂熱?是冷冷清清淒淒慘慘切切的泄氣性、悲觀性了。

《在廬山會議上的講話》

“赫赫”“冷冷清清淒淒慘慘切切”都是疊字。讀者可以體味文字被強化後的音韻效果,進而由此形式的效果帶來的內容的效果。

5.設問

為了引起讀者的注意,將敘說的句子變成問答形式。設問有兩種,一種隻問不答,不言自明;一種是作者設計一個問題,接著作答。

第一種:

請大家想一想,從一九三六年十二月西安事變以來,從一九四五年十月重慶談判和一九四六年一月政治協商會議以來,中國人民對於這夥盜匪曾經做得何等仁至義盡,希望同他們建立國內的和平。但是一切善良的願望改變了他們的階級本性的一分一厘一毫一絲沒有呢?這些盜匪的曆史,沒有哪一個是可以和美國帝國主義分得開的。他們依靠美國帝國主義把四億七千五百萬同胞投入了空前殘酷的大內戰,他們用美國帝國主義所供給的轟炸機、戰鬥機、大炮、坦克、火箭筒、自動步槍、汽油彈、毒氣彈等等殺人武器屠殺了成百萬的男女老少,而美國帝國主義則依靠他們掠奪中國的領土權、領海權、領空權、內河航行權、商業特權、內政外交特權,直至打死人、壓死人、強奸婦女而不受任何處罰的特權。難道被迫進行了如此長期血戰的中國人民,還應該對於這些窮凶極惡的敵人表示親愛溫柔,而不加以徹底的消滅和驅逐嗎?隻有徹底地消滅了中國反動派,驅逐了美國帝國主義的侵略勢力出中國,中國才能有獨立,才能有民主,才能有和平,這個真理難道還不明白嗎?

《將革命進行到底》

作者提出的這三個問題其實已經很明白,是為了強調而“明知故問”。

第二種:

一切種類的文學藝術的源泉究竟是從何而來的呢?作為觀念形態的文藝作品,都是一定的社會生活在人類頭腦中的反映的產物。革命的文藝,則是人民生活在革命作家頭腦中的反映的產物。人民生活中本來存在著文學藝術原料的礦藏,這是自然形態的東西,是粗糙的東西,但也是最生動、最豐富、最基本的東西;在這點上說,它們使一切文學藝術相形見絀,它們是一切文學藝術的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唯一的源泉。

《在延安文藝座談會上的講話》

“源泉”從何而來呢?作者自己一板一眼地剖析作答。

第一種與第二種的結合:

現在要問:效果問題是不是立場問題?一個人做事隻憑動機,不問效果,等於一個醫生隻顧開藥方,病人吃死了多少他是不管的。又如一個黨,隻顧發宣言,實行不實行是不管的。試問這種立場也是正確的嗎?這樣的心,也是好的嗎?事前顧及事後的效果,當然可能發生錯誤,但是已經有了事實證明效果壞,還是照老樣子做,這樣的心也是好的嗎?我們判斷一個黨、一個醫生,要看實踐,要看效果;判斷一個作家,也是這樣。真正的好心,必須顧及效果,總結經驗,研究方法,在創作上就叫作表現的手法。真正的好心,必須對於自己工作的缺點錯誤有完全誠意的自我批評,決心改正這些缺點錯誤。

《在延安文藝座談會上的講話》

6.頂真

過去做針線活時手上帶著一個工具叫“頂針”。頂著針往前推進。修辭的頂真就是下一句的開頭重複上一句的結尾,句子頭尾相連相頂,有上遞下接的趣味效果。如:

工農分子,可以自己的光榮出身傲視知識分子;知識分子,又可以自己有某些知識傲視工農分子。……青年人可以因為自己聰明能幹而看不起老年人,老年人又可以因為自己富有經驗而看不起青年人。

《學習和時局》

他手裏拿的是什麼?是刀。刀有什麼用處?可以殺人。

《抗日戰爭勝利後的時局和我們的方針》

這兩例中的“知識分子”“老年人”“刀”都是“頂真”之處。

二、材料上的

是指在行文時為說明問題,常要借來新的材料進行對比、分析,或將原有字詞材料重新分析、組裝,產生一種材質的美和組合的美。這時讀者的美感首先來自材料。就如我們看到一件衣服,它向你展示的、引起你注意的主要不是設計樣式,也不是這衣服與人結合的氣質(意境),而是材料的質地,是布、綢、麻還是化纖或者是它們的混紡。

1.比喻

比喻是用甲來比乙,通過甲乙之間的相似點,轉換思維,讓讀者更生動更深刻地理解作者的意圖。甲乙中有一項是主要的,而另一項是借來的材料。甲乙之間相距越遠越好,在不可能相似的事物間找到了相似點,別有味道,出奇製勝。比喻和被比喻的事物間必須有一點相似,但不能相同。比喻又分三種。一是明喻。甲像乙,甲乙之間有“好像”“如同”“一樣”“若”“似”等詞語相綰連。

凡是反動的東西,你不打,他就不倒。這也和掃地一樣,掃帚不到,灰塵照例不會自己跑掉。

《抗日戰爭勝利後的時局和我們的方針》

就像飛機上天,總得回來要落在一個地方,不能到處飛不落地。教條主義是不落地的,它是掛在空中的。

《在延安大學開學典禮上的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