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龍顏大悅覺得賞賜些金銀財寶不足以表達君恩,所以便想到了右相兼第一大將軍的我爹剛新填了兩個小娃,於是大筆一揮,特賜齊家齊安鴻、齊安然待年到讀書進宮與諸皇子伴讀。
阿娘阿爹看到了這樣的聖旨都擔心不已,俗話說伴君如伴虎,進宮伴讀也不是什麼好事。
卻是民間尋常百姓又不這麼認為,都傳聞著皇帝是在拉攏右相,想把還未長大的兩個小娃提早接進宮與皇子公主多接觸。
將來若是誰看上誰,誰都說不準。
我和哥哥的百天宴席中,我還是沒有睜眼,前來吃宴的人都連連歎息。
後來街頭巷尾又流傳出右相家的小九女模樣生得頗好,不過估計命裏帶著煞氣。
沒想到卻是個瞎子。
阿娘為此事費盡了心思,請來許多郎中給我看病,連宮中的禦醫都被皇帝趕來看了好幾回,卻也都是無功而返。
我一周歲滿歲時,阿娘阿爹就發現了我的不對勁。
不是我的麵相生得不對勁,而是我的頭發顏色不對勁,該說小孩的頭發是黑色的才算正常。
可我人未老歲還小,就長得滿頭白發。
後來,周歲那天晚上,阿娘抱著我唱曲喚我睡覺,我伸出了肥嘟嘟的小手上前撓了撓。
她一手按下。低頭片刻,被我睜開的眼慌了慌神,連忙叫了幾句阿爹。
“奇哥,你快進來,看看這孩子,你快進來……”
是啊,我這赤眸白發,誰看了不覺得詭異?
恰恰我的阿娘就不覺得。
她歡喜的親了親我,笑道:“娘親的寶貝終於睜眼了,瞧著眸子的顏色,真好看。”
卻是阿爹一見之下,趕忙去換了一名小將前去喊偏樓的神醫前來看病。
這該死的司命,真給我寫了個不一樣的命格!
真是什麼事不好什麼給趕上。
神醫不愧是神醫,給我開了幾道方子蓋住了我的眸色和發色。
阿娘為此時還和阿爹大吵一架,說是女兒生得好好的,這麼小就每天灌藥,豈不是要我早死?
阿爹其實當時也很無奈。
他現如今位高權重,稍微有點不是被皇帝抓住了把柄便會削兵削權,女兒的赤眸白發實屬異象,恐怕正常人見了都會說她是妖孽投胎。
後來阿娘懂了,明白了。
每天待我喝完藥都要偷偷哭一哭。
我雖說從一歲便開始喝藥,好在司命給我寫的命格裏不是個三五歲就成傻子的劫數。
五歲開始,我便開始習武強身健體。
一來阿娘感謝上蒼讓我長得身強力壯,二來我以後日日都是個藥罐子,習武之人底子自然要好許多。
原本皇帝當初的旨意是啟蒙也需要在皇宮裏啟,可阿爹一口一口的說孩子還小,七歲再進宮,便也給我挪出了兩年的孩童時光。
我上麵的八個哥哥甚是稀罕我。
一來我是家中的幺女,哥哥們都愛妹心切,二來我麵相與我仙界的神仙模樣相差不大,所以可想而知,是個真真正正的小嬌娘。
三來我這日日需要藥湯子喂養,哥哥們都覺得這個妹妹真是忒可憐了,便處處謙讓這我。
可這八個哥哥們中,與我最是親厚的算是我的同胞兄弟。
我的八哥齊安鴻。
這八哥年紀與我同歲,卻很早便開始熟讀四書五經,修得一身輕功那真真是給我行了許多方便。
爬樹掏鳥蛋,下河摸小魚,練得一手彈弓那是百發百中。
不愧是童年裏的好玩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