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止回神片刻,突然想起什麼般。
“殿下在哪裏,本仙問你話!”
奉止抬頭片刻,當場呆然,看著琰燚上君怒火中燒的神情和那股莫名的緊張,他踟躕呐呐“殿下……殿下……”
琰燚道:“殿下呢!阿儺在哪裏?屋內又為何混亂得像是有人來過!”
奉止極力回憶著剛才的情形,星星點點的畫麵頓時撲麵而來。頃刻間,他那迷糊的眼睛頓時清明不少,回神看向琰燚後,隻聞噗通一聲給跪了下去,慘白著麵目,雙眼木納道:“殿下被人給劫走了。”
琰燚駭然不已,“主人將殿下安放於此休息,化了結界,讓你好生照顧,你是如何照顧的,結界又是如何被破滅的?”
奉止眼神空洞:“都怪小仙,小仙願是擔心殿下醒來要吃東西,就去膳房裏端了幾味糕點,萬萬沒有料到,那賊人竟然早有潛伏,他幻化成了飛蛾一路跟我進去,才……才……”
琰燚止不住提起劍來:“我看是你自己想吃,拿殿下當擋箭牌?”
“奉止啊奉止,你當知主人是何等的在乎這個孩子,如今她又身陷囹圄,要是這個消息再是……”
奉止看到琰燚亮出劍來,突的一下抱住她的腿,哭腔著聲音吼道:“上君砍小仙幾刀吧,都是小仙的疏忽大意才會導致殿下被劫,上君砍幾刀解解氣,小仙心裏也舒坦舒坦犯罪感。”
琰燚腳下使勁挪著,奈何這奉止抱得太緊,挪不動分毫。
唯忿忿然道:“本仙要砍你早就砍了!還不快起來,哭哭啼啼像個什麼男子漢。”
奉止麵色慘白三分,立馬爬了起來,摸了一臉水漬,神色慌亂問:“上君快想想法子,殿下會被誰給劫持了吧。”
頓時琰燚回神,想到剛才發生的種種跡象,想到剛才他們說什麼來著?
說是請殿下出去一探究竟?
琰燚後背驟然一涼,驚呼道:“是他們,難道是他們?”
不待奉止回神,她急忙飛身朝著議政殿前方飛去。若真是他們,真是這群烏合之眾,他們的目的是什麼?是生擒主人,還是將殿下的病昭然公之於人前。
琰燚後怕,不敢繼續想。
可是當她重新折返回肴瀚宮外時,她那心中的想法已然得到求證。東上帝君此刻出現,手中抱著的小娃娃不是阿儺又是誰?
難怪他能進入肴瀚宮的結界不被察覺,難怪他能輕而易舉的偷襲奉止仙君。
在這樣的情形下,他東上帝君,還有什麼是做不到的。
殺神一塚花瘋狂的揮舞著,顯然是沒有吞到神仙有些憤怒,所以才更加肆意的朝著四周亂舞不止。
彼時帝君海澨抱著阿儺立於眾生之上。
隻見他凜然道:“眾仙友今日之事,無非是想求證,本君手中的孩子,正是神子無誤。”
當海澨將阿儺顯露於人前,頓時在場打鬥的神仙停下手來,齊齊看著那傳說中神子,那個傳說是北上帝君和西上帝君後代的神子。
西上方天的臣民怒火攻心,張著火紅的雙眼朝海澨帝君看去。
而烏合之眾的散仙卻是興奮不已,飲鴆上君見自家主人前來,頓時有了底氣,飛身到了半空後,立於海澨耳邊道出幾句話。
這群烏合之眾此刻有了主心骨,及此過後,齊齊退在了海澨帝君身後。
“今日本君前來,無非是為了解決近來天庭的預言,既然是神子降世,蒼生劫降臨,那麼這個孩子必然至關重要。”海澨上神話音剛落,立馬眼疾手快的烏賊君就有了番算計。
“帝君,帝君為小仙做主!”烏賊君捂著淌血的胳膊,急忙跪下道。
“帝君,這神子體內確確有股黑氣,可以讓周邊之人死亡,那西上帝君確確是為了集齊神草,救她家孩兒,小仙無非是想讓西上就此罷手,可……可……”
“此話怎講?”海澨皺眉道著。
“小仙隻想西上切莫不要集齊神草,可是西上不顧勸解,還說定要集齊八荒神草。”
“帝君家的神草也丟失多時,其實就是西上帝君竊取的。”
海澨眉眼半眯,凜然問道:“有何憑證,須知你誣陷的可是唐唐西上帝君。”
烏賊君頓時有了底氣:“證據,證據就是西上親口說得。”
海澨神色靈光閃過,對著烏賊君又道:“還有呢?須知口說無憑,西上胡謅忽悠的也說不準。”
頓時烏賊君像是會意到了什麼,恍然大悟。
“還有,還有,還有神子!”
“帝君,東上,神子有頑疾,不信東上親手試探一番便可知曉。”
海澨上神立身不動,壓根兒就沒有以身試險的打算。
烏賊君定眼看去,伏了一伏後,急急揮出掌風朝阿儺打去。逡巡之間,昏迷不醒的丸子嗯呢一聲叫到。頓時一股黑氣湧出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