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涼的空氣刺激得她皮膚上綻出了一粒粒小小的雞皮疙瘩。
她看不清那個小女孩的麵容,也看不見那雙大手的主人究竟是誰,她隻是覺得一切越來越遠。
呼吸陡然一輕,身上也一下子溫暖起來,就像是太陽的味道。%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麵前的場景又是一轉,白色的墓碑冰涼得令人心悸,周邊黑白色的場景刺激得她身體不禁一縮。
一雙手撫上了她的肩,把不知何時披在她身上的外套向上拉了拉,抵禦住撲麵而來的寒風。
十六夜抬頭向上望去,隻看見白茫茫的一片。
沒有任何緣由的,十六夜知道那些綁架她們的人並沒有判處死刑,應該是因了某種關係而減輕了罪罰。
她冷眼看著那對哭的淒慘的父母,忽然覺得那場景有些熟悉。
十六夜轉過頭去,卻什麼人都沒有看見。
她僅僅隻是覺得,哪裏應該是站著一個人的,倔強地流著淚,緊緊地抓住她的手無聲地哭泣。
可是……那會是誰呢?
仿佛是最深的疑問也並沒有在她的心上盤踞很久,因為她此刻好像是專注於另外一件事情的。
她聽見自己用著極為輕的聲音詢問著。
自己問了……什麼呢?
好像是……
……
哦,對了,是——
為什麼他們……不死呢?
他們要去死才對啊,可是,沒有,為什麼呢?
他們該給她……陪葬才對啊!
“十六夜!”
十六夜猛然驚醒。
她睜著迷惘的眼,望著眼前長身玉立的少年,肩上的外套滑了下去。
她倏忽間就感到了一絲寒意。
“真是……”賢走過來,重新拉上了外套,“以後別趴著睡,你剛剛差點就一直壓住了自己的喉嚨,喘不過氣來怎麼辦?”
“賢……”十六夜像個未懂事的孩子一樣張開了雙臂。
“怎麼了……”賢又靠近了一點,“做惡夢了吧,本來是想叫醒你的,但是又怕你被嚇到,想想還是讓你睡了,夢見了什麼可怕的內容嗎?”
十六夜點了點頭,兩臂攏上了賢的腰,埋首在他的懷裏。
“是做了噩夢呢,不過,現在已經忘了。”十六夜的嘴角微微上揚,安心地笑了一笑。
原來自己忘記的……是賢啊……
不過……那麼遙遠的事情了呢,居然在現在又再次回憶起來。
仔細想想,當時自己的心情是怎樣的呢?
憤怒?亦或是悲傷?
大概都不是,那個小女孩本就與自己沒有太大的關係,僅僅隻是,目睹了她的死亡而已。
原來小智哥哥的那次,並不是第一次啊,隻是忘記了而已。
她在多年前所持有的心情,大抵隻是一個問題。
“忘記了就好,夢裏的事情一般都是不真實的。”賢拍了拍十六夜的肩膀,就像以前一樣。
“是啊……都是……不真實的。”十六夜頓了又頓。
然後像是為了甩開這些心緒一般,十六夜揮開了自己身上的外套,頓時肩膀又是一縮。
“好好穿著吧,現在的天有時候還是有點冷的。”賢歎了口氣,又重新給她披了上去。
“說起來……”十六夜四處看了看,“你們班裏人都走了?”
“是啊。”賢一麵收拾著書包,一麵回答著十六夜的問題,“這幾天剛好管門的人有些事,於是就是我來保管鑰匙的,你多睡些時間也好,反正現在也不晚。”賢說著,就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