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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邊微現出的曦光像是被拉開了幕帳的戲台,所有的一切都在上演著。
在這場戲劇中,誰是導演者,誰是被牽線的木偶,誰又是靜立其旁的看戲者?
又或許,其實所有人都混跡在這場迷局中,各懷鬼胎地上演著自己的戲劇。
敵意
“本來我的目的也隻有一乘寺賢一個而已,沒想到來到這裏居然還有意外的收獲。”話是這樣子說著的,身罩著紅色鬥篷的數碼寶貝眼神沉沉地看向十六夜。
十六夜半側過頭,漂亮的眼睛輕輕地眯起來,顯出一種輕視且無謂的表情來。
“真不錯,就是那種眼神,漂亮得讓人心動。”對方並不為十六夜的冷淡所動,而是左右看著賢和十六夜兩個人,語中興味更濃,“真是意外之喜。”
“真是無情啊……”十六夜撫了撫身旁的女惡魔獸,“自己的部下被殺了也不為所動嗎?”
“那種部下,想要多少就是多少,你們卻是獨一無二的。”對方“哈哈”地笑起來,似乎為十六夜這樣的問話感到十分的不屑,“屬於黑暗的孩子,理當回到我們的懷抱。”
“不想出現無謂的犧牲的話,就跟我走吧。”似乎是篤定了賢的不忍心,對方毫不客氣地說道。
“太自信可不好。”十六夜抬了抬下巴,嘴角彎出譏諷的弧度,“真不好意思,這個人是我們這邊先預定下來的,恐怕是沒有你什麼份了。”
“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真是不湊巧呢。”尖利的女聲隨著一聲急刹車響了起來,亞基利獸輕鬆地從後車廂旁躍下了地麵。
“你們是什麼人!”大約是計劃被打斷,對方顯得十分惱怒和一些被冒犯的不喜,聲冷如冰。
“沒有必要向你報上我們的名字。一乘寺賢,你必須和我們走。”亞基利獸毫不客氣地回嘴,然後單手放在車廂門上,眼神中帶著必勝的倨然,“不然的話,這些孩子……”說著,她打開了車廂的門,隨後指了指幾步之遙的十六夜,“還有她,恐怕都沒什麼好下場了。”
“說的真是理所當然呢。”十六夜涼涼地在旁邊回應,“還是說,亞基利獸,你真的以為你可以拿我怎樣?”與此同時,女惡魔獸懶懶地抬起銳利的紅色獸爪,目標直指向亞基利獸,“有時候還是不要自以為是的好。”
亞基利獸被她一噎,然後僵硬地笑起來,“話雖是這麼說,我們不都是在為一個人做事嗎?”
“你是你,我是我。”十六夜輕慢地看著她,撣了撣衣角上的灰塵,“這事既然我做了,也輪不上你插手。”
亞基利獸再沒想和她鬥嘴,目光掃過一旁蠢蠢欲動的某隻數碼寶貝,聲調不禁放高,“一乘寺賢,你真的不在乎這些孩子會怎樣嗎?”
賢頓了頓,看了眼神色冷淡的十六夜,心中一瞬間千回百轉,有些東西隱約串成一條線,聲音不由得有些嘶啞,“為什麼是我,為什麼牽扯到她?”
“這個嘛……我倒是可以回答你。”十六夜沒等到亞基利獸嚴詞拒絕,就轉到了賢的麵前,表現出了她對於眼前這個清秀少年無限的興趣,“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那位大人似乎認為我對你有不小的影響,可以用來牽製你們。”
然後她輕輕抬起手,在賢的臉上緩慢地滑過,半張著口,神色越發顯得燦爛和不明意義的癲狂,幽黑的眼瞳深得像是黑暗之海永不見天日的渾濁海水,“至於他們麼……自然是為了天才少年,慕名而來的,有什麼不對嗎?”
縱使覺得古怪,但是十六夜現在表現得完全不像是一個普通的不知事的女孩,反而是顯出一種難言的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