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是他迫不及待想要講故事給孩子們聽的原因吧。他自知時日無多,便更迫切想把他所知的故事,全部傳授給這些充滿朝氣的孩子們。
孩子就是他心中的希望啊。
但是,賴半仙的心機,小鎮上沒有人知道。小孩子太單純,不會考慮這麼複雜的問題,他們隻想聽好故事,大人們更不會知道,他們忙於搓麻將,忙於家長裏短,忙於聊天,哪有時間品讀一個垂暮老人的心思呢。
我有幸明白了他的心機,卻也幫不上什麼。
回到圃子時,在門前正好跟一個男人撞個滿懷。他急匆匆地圃子裏衝出來,看見我以後愣了一下,理了理自己棕色的襯衫,揚長而去了。
我看清了,正是那天在鎮東跟紅裙女人在一起的那個男人。
男人前腳走後,媽媽隻穿了件睡衣,蓬亂著頭發也從小廳裏走出來,見我便問:“丫頭,看到一個穿棕色襯衫的人嗎?”
“有啊,他是誰啊。”
媽媽:“他在哪?”
“我咋知道!”
“丫頭,算我求求你了,他去哪了?”
“媽,你今天是怎麼了,怎麼為個不三不四的陌生男人求我,你以前不會這樣的!他到底是誰呀?”我走到媽媽身邊,一邊整理她蓬亂的長發,一邊輕輕地抱了抱她單薄的身子。
媽媽撫著我的長發,一邊輕輕地梳理著,一邊溫柔地說:“什麼不三不四,什麼陌生男人,他是你爸爸,顧天又。你沒出生,你爸爸就走了。也難怪你不認得他。”
這句話無疑是個晴天霹靂,狠狠地劈中我全身的神經,這個人竟然是我爸爸。我怎麼也不能把我爸爸與東街遇到的浪蕩男人聯係起來,媽媽口中的爸爸是多麼地優秀,多麼地美好,也多麼地疼她,可為什麼會是這樣呢。
看著媽媽的裝扮,我似乎明白了什麼,忙抓住她的肩膀一邊搖晃,一邊問:“他對你做了什麼?”
媽媽撫著我的頭,擁我在懷,委屈地說:“疼。”
我這才意識到,忙鬆了手,不知道從何說起,眼淚不自覺地流了下來。媽媽這樣愛著那個男人,窮盡畢生最美好的時光,可等來的竟是這樣的局麵,等了一個不值得等的人。可若讓媽媽知道,她還有勇氣麵對嗎,我忍住不說,隻是越哭越心疼,眼淚怎麼也止不住。
“笨丫頭,今天你爸爸回來,你哭個啥勁,我知道了,你這是高興,對吧,這孩子,一會讓你爸爸看到了,還不笑話你。”
正說著,男人真的來了。
“丫頭,快別讓爸爸看見了,啊,擦幹淚,要笑。”
我忙從媽媽懷裏掙脫出來,擦幹眼淚,隻是死死盯著他。
他經過我們身邊時,剛剛瞧見了我,媽媽便迫不及待地說:“這是……我們的女兒,丫頭,快叫爸爸!”
我仍然看著他,越想越替媽媽難過,心中也越恨。
男人瞧了瞧我:“哦,你的女兒啊,還真會調教女兒嘛,生得跟你一樣漂亮,隻是這眼睛怎麼像把刀子一樣。”
這才是他迫不及待想要講故事給孩子們聽的原因吧。他自知時日無多,便更迫切想把他所知的故事,全部傳授給這些充滿朝氣的孩子們。
孩子就是他心中的希望啊。
但是,賴半仙的心機,小鎮上沒有人知道。小孩子太單純,不會考慮這麼複雜的問題,他們隻想聽好故事,大人們更不會知道,他們忙於搓麻將,忙於家長裏短,忙於聊天,哪有時間品讀一個垂暮老人的心思呢。
我有幸明白了他的心機,卻也幫不上什麼。
回到圃子時,在門前正好跟一個男人撞個滿懷。他急匆匆地圃子裏衝出來,看見我以後愣了一下,理了理自己棕色的襯衫,揚長而去了。
我看清了,正是那天在鎮東跟紅裙女人在一起的那個男人。
男人前腳走後,媽媽隻穿了件睡衣,蓬亂著頭發也從小廳裏走出來,見我便問:“丫頭,看到一個穿棕色襯衫的人嗎?”
“有啊,他是誰啊。”
媽媽:“他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