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克輝:明月何曾是兩鄉(1 / 3)

秋天,我按計劃赴日本,從南到北,幾天後到了東京。立即給親戚家裏掛了電話,得知父母和弟妹已於前一天飛抵東京。當晚,我經華僑朋友的幫助開車去父母和弟妹住宿的親戚家。車未到他們已全站在門口等候。我不等車停穩就跳下來,快步走到父母麵前,他們緊緊擁抱我,好久說不出一句話。“難得重逢,有許多話要說,先進屋吧!”還是華僑朋友說了話。我攙著父母進了屋。

在明亮的燈光下,父母深情地凝視著我。話不多的父親先開了口:“沒有想到你這麼健康。” “你們看看,大哥還比弟弟年輕。”母親對弟妹說。我說:“大陸雖還不富裕,但日子會越過越好,請父母放心。”

由於日程安排很緊,我在東京隻住三天,還得早出晚歸,所以我們每個晚上都談到三更半夜。大家都沒有睡意,圍著我問東問西。弟妹們問我離別30年的經曆,而父母對此不感興趣,他們關心我在福州的小家庭,了解他們的兒媳和孫子女情況。當他們知道我有一個幸福家庭之後滿意地笑了。

將要離別的早上,父母緊緊握著我的雙手說:“你一定要保證,我們再團聚!”我作了保證。離別總是令人難受的。天開始下毛毛雨,父母和弟妹均站在門口揮著手向我告別。父母的眼眶濕了,嘴裏不知在說些什麼。車開動後,我不斷回首看他們,一直到車將轉彎時,他們還在雨中揮著手。我合著眼,硬不讓眼淚流下來,但控製不住的淚水還是從眼眶中滲出。

離開東京的第二天,父母和弟妹飛返台灣。據母親後來對我說,當他們在台北機場下機後,有一個不告姓名的人詢問:“你們有沒有在日本見到兒子?”我母親理直氣壯地告訴他:“有,在東京。”“你們知道嗎?他在福建當不小的官。”母親再回答:“不管他什麼官,他永遠是我家長子,他從小就是個好兒子。”其實,我在台灣時給父母添了不少麻煩。我父母從不過問我的職務,但始終相信我走的路是對的。

20年後,回憶此情此景,擔任全國政協副主席、台盟中央主席的張克輝說:“母親包的肉粽特別好吃,因為它含有母愛和故鄉的深情。”

短短3天過去了,離別的時刻父母緊緊握著張克輝的雙手說:“你一定要保證,我們再團聚!”張克輝作了保證。

1988年秋天,張克輝的弟妹們陪父母來到祖國大陸,年邁的雙親對兒子有個溫馨的家庭非常欣慰,鼓勵兒子在自己選擇的道路上走下去。

張克輝說,之後呢,我們都經常有電話聯係。原來母親說還要來,父親也要來。但是,1992年,母親不幸去世了,當時我提出要回台灣奔喪,因為我是一個長子,很傳統的一個習慣。我有這個義務。但是台灣當局不同意,說是“特殊原因”了。說我不是一般的人,所以不能回去。因此由我的妻子代我回台奔喪,我妻子回去以後,圓滿地結束奔喪,回到大陸的時候,把我的父親帶來,主要是想讓他改變一下環境。

秋天,我按計劃赴日本,從南到北,幾天後到了東京。立即給親戚家裏掛了電話,得知父母和弟妹已於前一天飛抵東京。當晚,我經華僑朋友的幫助開車去父母和弟妹住宿的親戚家。車未到他們已全站在門口等候。我不等車停穩就跳下來,快步走到父母麵前,他們緊緊擁抱我,好久說不出一句話。“難得重逢,有許多話要說,先進屋吧!”還是華僑朋友說了話。我攙著父母進了屋。

在明亮的燈光下,父母深情地凝視著我。話不多的父親先開了口:“沒有想到你這麼健康。” “你們看看,大哥還比弟弟年輕。”母親對弟妹說。我說:“大陸雖還不富裕,但日子會越過越好,請父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