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刺骨的風吹過,樹上堆積的厚厚白雪開始簌簌的往下落。
不論怎麼看,這都是一個在西伯利亞十分常見的民居,遠離城市,荒無人煙。如果不是房子剛修補過,可能大多數人都會認為這屋子肯定已經廢棄很久了。
可在這偌大的牧場附近,在整個房子的輻射範圍,在冰冷的雪地哩,隱晦的能夠看到有許多監視器正全方位三百六十度的監視著周圍的一切。嚴密的程度,大概就算是一隻蚊子也很難逃過偵查。
而位於屋子右側的牛棚,從外界看,什麼異常都發現不了,可一旦進入內部,立刻便能察覺到不同。牛棚裏的空間大約有接近兩千平方米,可就在這裏,大約有上百頂的帆布帳篷被搭起,人影綽綽的在忙著手裏的工作。
人員最多的是穿著厚厚迷彩服,全副武裝的,貌似軍人的存在。他們有的透過液晶螢幕密切監視著外界的一舉一動,有的分班巡邏,也有的在休息。
而穿著白色衣服,像是研究人員的也有七八十名,一旁幾十個電子螢幕上不停地顯示著圖像。
不,確切地說,螢幕上顯示的應該都是同一個地方,隻不過分成了幾十個不同的視角,用不同的攝像頭在拍攝。那個地方不大,隻有三十多平方米,內部空蕩蕩的,什麼東西也沒有,怎麼看都像是個單純的、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地下室。
很難以想像,在這寒冷的西伯利亞,在這平凡的農舍中,會有如此多的軍人和研究人員在不間斷的搞東搞西。
他們究竟在幹什麼為什麼會注視著那個空無一物的地下室農舍又為何被改成向軍事基地般的地方
一切的一切,都像是個謎。
特別是那些研究人員,他們研究的重點就算不用腦子思考,都能很清晰地知道,應該是圍繞著那些看起來黑漆漆、完全找不出特點的地下室。
「開始放入第三十七號誌願者。」一個長著落腮胡,光是模樣就絕對不像是俄羅斯人的中年男子坐在控製中心的椅子上,用命令的語氣說。
助理點頭,將指令傳達了下去。
顯示螢幕上,地下室中的影響總算有了些變化。位於頂部的木質門打開了,一個全副武裝穿戴整齊的人深呼吸了一口氣,從門外緩緩的走下樓梯,來到了地下室的中央位置。
這是個亞洲人,個子不高,大約一米七五,五官長得頗為清秀。但矛盾的是,他眉宇間卻透露出無與倫比的剛毅,氣息沉穩到就算天塌下來也不會吃驚害怕。
他除了身上的武器,背上還背著一個看似很沉重,其實也確實很沉重的背包。包裏被塞得滿滿的,有食物有飲水,甚至還有單人行軍帳篷。
這個人一直停留在地下室的最中央,臉微微向正對麵的鏡頭位置看去。如果夜不語在這裏,他一定會十分的驚訝,因為這名麵色剛毅的男子不是別人,正是因為《寶藏》事件後※,拋棄了家人,一聲不哼就消失不見的表哥夜峰。
他怎麼會在這裏而且還背著像是要去荒郊野外遠足似的行囊,來到了這個四麵都是牆壁的地下室
一切,看起來都是透露著詭異。
「你真的考慮清楚了」指揮是哩,落腮胡透過麥克風問。
地下室裏的揚聲器立刻就傳出了這個疑問句。
「很確定,長官。」夜峰沒有猶豫,輕輕的點頭。
「你是我的隊員裏最優秀的人,真的不希望你冒險。」長官歎了口氣,「已經有三十六個兄弟因為這個地下室犧牲了。」
「長官,我們還不能確定他們是不是確實犧牲了,所以我才有必要冒這個險。」夜峰麵色不變。
見自己的勸阻沒有絲毫效果,也影響不到眼前的年輕人,長官這才再次微微歎氣,下令道:「那就這樣吧,實驗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