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女小女人似的依偎著我,不知何時睡著了。但她的眼睫毛不時的顫唞著,明顯在假寐,她的胳膊緊緊地懷抱著我,用力到沒辦法掰開。

我微微歎了一口氣,在她腦袋上摸了摸。

一夜無話,當朝陽染紅荒無空曠的西伯利亞雪原時,列車便停了下來。

車站外停著七架雪橇艇,在陽光下反射著冰冷的金屬光澤。雪橇艇旁站著幾個穿著越野裝風格的男子,他們每個人都大馬金刀的在肩膀上背著一把小型衝鋒槍。

「要換成雪橇艇了。」這對人中懂英語的不多,庫德裏亞什雖然英語也不好,但足夠跟我交流。

「嗯,行。」我點頭隨手指了指其中的一輛,「我就要那輛紅色的吧。」

雪橇艇在德國我也開過,很簡單,況且一輛車隻能做兩個人,如同摩托車一樣,後邊的人隻能抱著前邊的腰,守護女肯定是不願意跟別人同坐的。

「你會開雪橇」這俄國佬有些驚訝。

看到他的反應,我微微皺了下眉頭,「當然會開。」

「等一下,我跟兄弟們商量商量。」

庫德裏亞什湊過去跟雪橇艇前的人嘀咕了一陣,這才走過來,「行了,你去開吧。不過盡量保持在隊伍的中央,你是長官吩咐的重要保護對象,也是峰的親戚,我不希望你出事。」

這番話有感情牌,也包還著威脅的意思。

我不置可否,示意守護女跟著我上車。

她抱著我的腰,冰冷的臉上難得的展露出笑顏,那驚人的美麗幾乎讓周圍的雪也融化了,也讓身旁的俄國佬一陣恍惚。

這小妮子絕對是故意的。

她的心思我很清楚,就是想引誘那些早就看不順眼的家夥,隻要他們動粗,她就能順理成章地不用在乎我的叮囑,狠狠修理他們一番。

寒風呼嘯得很厲害,雖然是白天,可周圍的溫度依然低於零下二十度。我們一行十四人,七輛車,飛馳在冰冷的風中,就算穿著厚厚的防寒服,可依然抵禦不住寒冷的空氣,騎了一會兒,我覺得自己的血液幾乎都要凍結了。

車順著一條銀帶般的河流前進,說是河流,其實大多數地方 已經被掩埋在了雪中,隻剩下很少的一點液態水偶爾能夠窺見,證明著河的存在。

前邊的四輛車小心翼翼地騎行在冰層上探路,他們可能不是本地人,對周圍的路況似乎不太熟悉,完全依靠著GPS導航。

我也掏出隨身攜帶的GPS看了看地理位置。腳下的河全名叫做因迪吉爾卡河,是由哈斯塔赫河及尤裏亞赫河彙成,曲折向北,最後注入東西伯利亞海。現在的位置應該是偏上遊的地方。由於不知道目的地,我也隻能大的揣測著方位。

騎了一個小時後,隊伍開始離開河道走進了針葉林。

奧伊米亞康盆地說大不大,說小也絕對不小,周圍山地海拔二千米左右。氣溫絕對年較差達一百零一點八度,為世界上氣溫年較差最大的地區之一,也是世界上最不適宜人居住的地方,氣候和條件惡劣程度遠超過格陵蘭。

單靠屁股下的雪橇艇當作交通工具,肯定是很難遠距離行動的,所以我猜測,庫德裏亞什口中的基地,應該就在離火車站方圓五十公裏的位置。

身後的守護女絲毫不會覺得冷,她把我緊緊的抱著,關心的問:「冷」

「還能忍受。」我嘴硬的回答,其實已經冷到全身都要發抖了。

一旁的俄國佬見我吃癟的模樣,又是一陣惡意的哄笑。

我冷哼了一聲,忍住怒氣,沒跟他們一般見識。

又往前騎了一個多小時,在隊伍最前端的庫德裏亞什突然停住了車。他的臉色有些怪異,嘰哩呱啦的和身旁的人用俄語交流著什麼,他們討論了一番,最後都一臉的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