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趕到下麵的走道時,正好看見那男孩跑進靠裏麵的一間房間去。
連濱走到那間船艙門前,發現門已經關上了。
“咚、咚、咚。”
門打開了,一個中年女子站在連濱麵前。
“請問,有什麼事嗎?”
連濱向她身後瞄了一眼,船艙不大,似乎沒見到那個男孩子。
“啊……我……找您的兒子。”
那女子呆了一呆,目光閃爍,居然反問連濱:“什麼兒子?”
連濱被她看的目光看得心裏一動,升起異樣的感覺。
原來,那男孩不是她的兒子。↑思↑兔↑網↑
連濱說:“哦,是我搞錯了,我找剛剛進來的那個男孩。”
那女子把臉板起來,神情警惕,她大概是把連濱看成了不正經的男人,肅容說:“這間房裏就我一個人,沒有什麼男孩。”
連濱錯愕道:“怎麼會,我剛剛看見他進這扇門。”
那女子搖了搖頭,說:“這裏就我一個人,沒有別人!”說完,她就打算把門關上。
連濱移動身子,換了個角度又掃了眼屋子,擺設很簡單,確實如女子所說,沒有人,除非那男孩藏在床底。
可是,自己明明看見的。
情急之下,他一把撐出了門,不讓女子把門關上。
女人緊張起來,說:“你幹什麼,我要喊人了!”
連濱看著那女子,心中生出疑惑,難道自己真是有幻覺了?無聲畫舫是幻覺,小男孩也是幻覺?
現在的情形,當然不容他闖入屋內細細搜查,以證明自己的神經並無問題,所以連濱隻能盡最後的努力問道:“那個男孩穿著白汗衫,上麵印著一匹小馬,你真的沒看見嗎?”
這句話話音未落,那女子的臉一下子變得極難看,失聲問道:“你……你說什麼?”
連濱道:“那男孩穿著白汗衫,下麵是一條黑色的燈芯絨褲子,他,在這裏吧。”
那女子仿佛聽到了極不可思異的事情,眼珠子瞪得老大,嘴唇顫唞著,一步步倒退,最後坐倒在地上,嘴裏反複念著:“小強、小強、小強。”
連濱望著眼前的這個女人,呼吸竟不由急促起來。從剛看見這女人,他就覺得有哪裏不對勁,這一刻,他終於明白了。
這女人,眉目間,酷似鬼畫舫上那殺了自己孩子的女人。
隻是,蒼老了許多。
這樣的反應,難道……
那女人雙眼圓睜,兩隻眼珠似要裂眶而出,布滿了紅絲,右手指向連濱身旁,喉中“咯咯咯”地發不出聲來。
連濱忙順著她的眼看去,卻空無一物。
那女人一下子跳了起來,瘋了般從連濱身邊穿過,跑入黑黑的走道,連鞋都掉了一隻。
連濱一愣之下,也跟著她跑了出去,臨上樓梯時似有所覺,回頭望去。
那男孩赫然正站在那裏,朝他露出天真的笑容。
連濱膽子再大,這時也不由嚇得叫出聲來,扭過頭拚命跑了上去。
當連濱跑上甲板的時候,正看到那女人高高躍起,掠過船舷,在眾人的驚呼聲中落入洞庭湖中。
女人跳湖之後,許多人跳下去救,卻沒人發現她的蹤跡,這女人就像是身上綁了石頭立刻沉到湖底一般。畫舫迅速靠岸,警察很快來了,連濱把他所見所聞告訴了調查的一位刑警,並追問他自己是不是撞了鬼。這位老刑警什麼都沒說,隻是拿來了一本從女人的房間裏找出的日記,讓連濱看。
日記的最後一頁寫著:
“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