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搖頭,哪有這麼巧的事情,她那麼長時間不出來,偏偏我們去找她的時候,從另一頭轉出來了?
木訥青年發足奔出院外,旋即又回來,攤攤手,臉色駭得發青。門外並沒見到瘦女人。
“會不會,那小徑上有暗門?”舒星妤問,隨即看向我。
“如果她有正常理智,就算發現什麼暗門,也不該不和我們打一聲招呼就這麼走進去。”我說。
“那到底是怎麼回事,她就這麼沒了,真的撞見鬼了?”舒星妤問。
胖子突然大叫一聲,說:“不行了,我呆不下去了,我才不管那女人去了哪裏。對不起,對不起,我必須離開這裏了。”▼思▼兔▼在▼線▼閱▼讀▼
說完,他跌跌撞撞地跑出門去。
我再次端詳這個院子,就算鬧鬼,鬼真能做到這一點?把一個大活人給吞沒了?
莫非那塊僅剩的碑也被推倒了,這兒的某些東西少了束縛,可以肆意妄為了?
大學生咳嗽了一聲,說:“我們就算呆在這裏,也不能做什麼呀。”
“但怎麼能就這樣不管走掉呢?”舒星妤說。
“沒準她已經回家了,也許她一出去就打了輛車,不管我們走掉啦。”眼鏡男說。
誰都知道他在瞎扯。
汽車轟鳴聲傳來,一輛奧迪A6停在門口,胖子探出腦袋,說:“都走吧,還呆在這個鬼地方作什麼,你們……”
他突然卡殼,嘴張得老大,“嗬嗬”著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了。幾乎是一瞬間,他的臉就白了,恐懼爬滿了他臉上每一個角落。
我們緊張得左右互看,卻完全沒發現令胖子恐懼的源頭。
“你怎麼了?”大學生問。
我衝上前,拉開駕駛室的門,也不見車子有什麼異常。
胖子兩手緊緊抓著方向盤,瑟瑟發抖。
舒星妤也走上來,手輕輕放在胖子的手背上,緩聲說:“沒事,我們那麼多人都在這裏呢,你看見什麼了?”
“人數……人數……人數。”胖子已經驚駭到說不出連慣的話,隻是看著我們,反複地說著“人數”。
我們麵麵相覷。站在這裏的,是我、舒星妤、大學生和他的木訥同學、眼鏡男,一共五個人,加上胖子自己,一共六個人。這“人數”到底是什麼意思?
“啊!”木訥青年突然大叫一聲。
怎麼了怎麼了,我們問他。
他的臉色也變了,說:“我知道了,人數,人數不對。”
這是我今天晚上第一次聽他說話,聲音都走調了。顯見得他此時也怕極了,就和胖子一樣。
“我們來的時候,就是坐這輛車來的,五個人,一輛車擠得滿滿的。”他說:“現在,少了一個,但還是……還是五個人。”
他這話一說,除了我之外,所有人都驚呼出聲,原本鎮定的舒星妤,也怕得縮起了身子。
我卻不明白,忙問怎麼回事。
原來,今天——哦應該說是昨天了,昨天的聚會是從晚飯開始的,胖子開了車來,吃完晚飯,就一輛車把所有人載到了這裏來聊天。
所有人——五人個——胖子、舒星妤、大學生、木訥青年、眼鏡男。
沒有瘦女人。
可怕的地方在於,現在想起來,沒有人認識這個瘦女人,也沒有人知道她是什麼時候出現在聚會上的。
她忽然間出現,然而所有人都覺得理所當然。直到她消失後,胖子去開車,才發覺不對勁。
“怪不得,她一直沒有喝的東西。”大學生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