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換了樣兒做法兒,丫頭你嚐嚐味道咋地。我喝了口點點頭,說不錯,王師傅很高興,說多喝多喝,不夠我再給你盛一碗,不收你錢。
這海碗比我平時用的碗大了一倍,喝到一半我就撐得不行了,我去吃早餐去的早,人還少,王師傅就坐在我對麵包餛飩,不時抬頭對我笑笑,我咬咬牙,把一海碗豆腐腦全灌進了肚子。
坐上了大巴,胃裏一陣翻騰,我站在後門口,做好準備,哪會撐不住了,我就衝下車吐。
半路大巴一顛簸,我捂著嘴巴幹嘔了幾下。
稚嫩的童音響起:“奶奶奶奶,那位阿姨是不是懷孕了呀?我要不要給她讓座?”
“快快,你坐我這兒,我攬著她就好”被稱作奶奶的人對我招手。
我笑著擺擺手,把拎在手裏的書包甩到肩上,以證明我是個學生,沒有懷孕。
“給你說過多少次了,見著穿校服的學生要叫姐姐,不要叫阿姨。”
“才不要!我要是叫她姐姐,那她肚子裏的寶寶就要叫我阿姨了。我也不想讓她叫我媽媽阿姨。”
童言無忌啊無忌啊無忌……清者自清!清者自清!
一拎著購物車的老大爺摘下眼鏡在衣角上擦了擦:最近找我看病的人年齡越來越小,現在的孩子啊,玩心太重,越來越不知道輕重。
我咳了兩聲:“不好意思啊,我沒有懷孕。”
“你坐這兒吧”
大巴最後一排,金英年對我說。
我眼前飄起了彩色的泡泡,整個人都跟著飄啊飄的,滿腦子都是我願意做你的朋友。
“不用了,我站一會兒就好。”
“唉,姑娘,你們是一個學校的,客氣什麼,你看那小夥子都下來了,你上去吧!”
司機師傅突然來了個急刹車,還好我反應夠快及時抓住了扶手,金英年握住了椅背。
“謝謝!”
司機師傅又突然加速,我沒什麼心理準備,整個人向前衝去撲向金英年。
“奶奶,他們兩個在做什麼?”
“他們不小心摔倒了,你以後一個人坐公車一定要吸取教訓,抓緊扶手。看窗外,看!什麼飛過去了……是不是一隻大鳥……”
“可那位阿姨的姿勢好像電視裏演的求婚啊!”
我心想現在的小孩子要逆天了,撐起胳膊來,臉霎時漲得通紅。
我單膝跪趴在金英年兩腿之間,左腿壓著他的褲管,右手壓著他的上衣,臉貼著他的小腹。這大巴鋪的不是灰色地毯,是紅地毯。
我直起腰來就可以應景地說“你願意做我的朋友嗎”了。
“對不起對不起啊”我飛快跳起來伸出手來拉金英年。
“我自己來”
“真是對不起”
“不是你的錯。”
“你沒摔著吧?”
沒有等到回答。我也意識到自己話說的有點多了,就不再問。我那韓昶就喜歡話少的女生。我就是想和金英年多說說話。
“你的胳膊不疼麼?”
金英年不提倒好,他一提我真覺得右胳膊肘有點鈍疼。扭過來一看,滲了血絲。摔下去的時候擦到了椅子腿。
贇揚高中的校服有點意思。男生的上衣一律是長袖,必須要把袖口袖口挽到手肘,而女生的上衣一律是短袖,卻要求戴及肘露指手套,寫字時再把雙手釋放出來。
“沒事!這點小傷”我特豪氣地拍了拍傷處,疼得我差點叫出來。
“你知道學校醫務室在哪兒麼?”
我受寵若驚,知道也會說不知道,而我確實不知道。這點傷在我的理念裏是不需要去醫務室的,回家倒點消毒水就好了。但我期待的是金英年下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