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抬眼望向文寧:“你把我當成伺候你們梳頭的小丫頭了?自己梳,出去。”
文寧蔫蔫的拉著胡蘿卜走了出去。
胡蘿卜悶悶不樂的守在洞口,一動不動。
文寧坐在枯樹下盯著他看了一會兒道:“兔子那脾氣估計一時半會兒也下不去,不如我們先回去?”
胡蘿卜道:“你不是說她隻有睡著的情況下才不會觸怒魔氣嗎?萬一我們離開了,她氣又這麼大再瘋魔了怎麼辦?”
早知道,他就不氣她了。不就一個阿榕麼,有什麼了不起?
薔薇和桑齊從遠處走過來,看二人表情不太對,便問道:“怎麼了?”
文寧道:“被你家大王趕了出來。”
薔薇和桑齊對視一眼:“怎麼好端端的會被趕出來?”
文寧道:“小兩口拌嘴,我是被殃及的池魚,薔薇你進去勸勸你家大王,能把她勸開心了最好。”
薔薇應聲去了。
桑齊將胡蘿卜拉到洞前的枯樹下,和文寧並排坐在一起:“你也別板著個臉了,小吵怡情。”
胡蘿卜道:“我隻是在想阿榕的那一個眼神,欣喜,狂熱,得意……什麼都有,卻唯獨沒有關心。”
桑齊想了一會兒:“這到底是個什麼眼神?”
胡蘿卜繼續道:“當時兔子瘋魔,他一點都不害怕,反而是像在期待這一切的發生,你們不覺得奇怪嗎?”
“怎麼可能?”文寧皺眉道:“兔子會瘋魔的事,如今也就我們幾個加上薔薇知道,阿榕他怎麼會知道?”
胡蘿卜搖搖頭:“我也說不出個一二三四,我隻希望兔子在擺脫魔氣之前,能夠離這個阿榕遠一點。”
“所以……你們是因為阿榕吵了一架?”桑齊頗為嫌棄的歎了一口氣,“那阿榕不過一個剛修成人形的榕樹妖,你們至於嗎?”
文寧道:“我猜大概是這樣的:胡蘿卜覺得阿榕不可信要扔泥人,兔子覺得阿榕沒什麼問題反而是胡蘿卜心眼小非要扔別人送他的泥人,一言不合就吵了起來。”
“差不多吧。”胡蘿卜接道:“如果那泥人是文寧送的,我肯定不會非要兔子扔了泥人,但阿榕是真的有問題。”
“這最後一句話你也對兔子說了?”
“哪一句?阿榕有問題?我說了好幾遍。”胡蘿卜如實答道。
“不是,是上一句。”
“如果那泥人是文寧送的?”胡蘿卜點點頭,“說了。”
桑齊揉揉眉心:“誤會就是這麼來的。”
胡蘿卜有些不解:“這句話有什麼問題嗎?”
桑齊道:“當然有問題,當初你離山出走就是因為吃了文寧的醋,再後來我們和兔子正麵、側麵不知道跟你說過多少次文寧和兔子的關係,她肯定以為你早就放下了。這時候你出來這麼一句話,她肯定覺得你不信任她,還懷疑她的兔品,怎麼可能給你好臉色看?”
“可我沒有不信任兔子啊,我那句話是真心的,如果那泥人是文寧或者你送的,我都沒有意見啊。”
胡蘿卜一急就又想去洞裏找兔子解釋。
文寧伸腿絆住了他:“哪去?好好坐著。”
胡蘿卜一時收不回大長腿,便硬生生的摔了個狗啃泥。
恰好兔子和薔薇從洞裏出來,看到這一幕,忍不住笑出聲。
胡蘿卜將將抬起頭便看到站在身前的兔子:“你……不生我氣了?”
兔子伸出一隻手道:“起來吧。”
胡蘿卜扶著兔子的手站起來:“早知道我摔一跤你就不生氣了,我就早摔了。”
兔子白了他一眼道:“臉上髒的什麼似的,回去洗洗,明日你過來我給你梳頭,但是我不明白你們要我梳頭做什麼?”
文寧解釋道:“你梳頭手藝那麼好,說不定是之前梳過呢,多梳幾次說不定能想起些什麼。”
桑齊將薔薇拉到一旁,悄聲問道:“你是怎麼把你們大王勸好的?”
薔薇也悄聲道:“我跟大王偷聽了你們的談話。”
雖然聲音很低,但洞前的各位豈是凡人?都將薔薇的話聽了個清清楚楚。
胡蘿卜握著兔子的手,輕輕晃了幾下:“那泥人……”
兔子鳳目微眯:“嗯?”
胡蘿卜無奈道:“你留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