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四章 強巴寫出心中的秘密(1 / 3)

紮西把阿覺帶到了拉薩河邊的瑪尼堆前,他甩開手中的哈達,搭在經幡杆上後,看著額頭生痂的阿覺說:“你知道,我為什麼帶你來這裏嗎?”

阿覺慚愧地站在紮西麵前,搖了搖頭問:“這不是一個普通的瑪尼堆吧?”

“這個地方,對我來說有特別的意義。我的上師多吉林活佛對我講過,蓮花生大師到西藏傳法的時候,留下一部伏藏,在機緣之時,讓一個叫紮西頓珠的人來開啟,這個人就是我。”

“真的?爸啦,既然伏藏就在這下麵,你為什麼不把它挖出來?”阿覺驚喜地問。

“會那麼簡單嗎?上師說,等到這堆瑪尼石像祥雲一樣飛走之時,才是開啟伏藏,實現所有僧伽共同心願之日。阿覺,你佛法的修證還不夠深厚,還太淺薄,所以才幹出那麼殘忍的事兒來。”

“隻有爸啦才會原諒我,以後我一定多念經書,潛心悟道。”阿覺羞愧地說。

“這次鬧偽人民會議多危險,我要不把你攔下,被逮捕的就一定有你。身敗名裂,為全體僧俗所共誅。”

“兒子知錯了,爸啦,虧你及時拉了我一把,我差點兒成了罪人。”

“你今後有什麼打算?”

“我還是回吉塘寺,當我的活佛吧。”

“你已經犯了戒,還怎麼當活佛,怎麼麵對那些虔誠的信眾?佛教是神聖的,我的意思,你退了僧籍,留在家裏吧。”

“爸啦,我聽你的。”

紮西歎息地說:“我也想好了,白瑪在市政衙門做官,以後就讓他走仕途。你留在家裏也不能無所事事,就跟剛珠和巴桑學習怎樣經營我們家族的產業吧。”

瓊達見紮西和阿覺走了,便溜回了仁欽府。她坐在卡墊上,眼神複雜地看著格勒,格勒剝了一瓣橘子放到她嘴裏,然後遺憾地說:“魯康娃他們被撤了職以後,一直很鬱悶。雖然佛爺保留了他們的薪俸,可從今以後,有很多重要的場合,他們就不便露麵了。”

“折騰了半天,沒想到是這個結果。”瓊達失望地說。

“幸虧我躲在暗處,要不然,被中央代表點了名,被撤職的也跑不了我。”

“幸災樂禍。”

“這是保存實力,當然,我也很同情魯康娃他們。”

“我倒有個想法,嘉樂頓珠和夏格巴在印度那邊缺人手,可以把魯康娃送到印度去,也許還能為西藏獨立事業發揮點兒作用。”

格勒眼睛一亮,讚賞地說:“這不失一個好去處,你跟境外聯係一下,讓魯康娃他們及早成行。”

瓊達在仁欽府又待了一會兒,便匆匆趕往德勒府。她渾然不知,身後一直有人在盯著她,原來是強巴。

強巴回來後,想把自己看到的一切告訴紮西,於是跑進客廳,衝著紮西咿咿呀呀地比畫著。紮西一頭霧水,費解地望著他。強巴見阿覺和瓊達從樓上下來,他不再比畫了,弓腰站在紮西邊上。

阿覺和瓊達坐到卡墊上,他們欲言又止。紮西見狀,問道:“阿覺,你們有事兒吧?”

“爸啦,小姨娘也讚同我退出僧籍,在家守業。……我想和爸啦商量,我和小姨娘已經在一起了,為了不讓德勒府在名譽上蒙羞,我想和小姨娘正式成婚。”

紮西早有心理準備,他哼了一聲:“嗯。”

“老爺,隻是……我有顧慮。”瓊達說道。

“小姨娘,我們不是說好了嗎?”

“阿覺少爺,畢竟我的年紀比你大,會比你老得快。你今年才十九歲,我比你大十多歲,你應該讓老爺給你說一個年輕的姑娘。”

紮西知道她在耍花腔兒,不露聲色地聽著。

“小姨娘,年紀不年紀的,我不在乎。”

“少爺,我不會離開你,我是你打牌贏來的,還爭什麼名分,我願意做少爺的貼身仆人,一輩子侍候少爺。”

“我喜歡小姨娘是因為我思念阿媽啦……”

強巴突然衝到紮西麵前,又比畫起來,他見紮西不明白,急得跪在他麵前,拚命地比畫著。最後,他幹脆去推瓊達。

阿覺反感,他叫道:“剛珠管家,把他拖出去!”

剛珠來拉強巴,強巴不走,死死地抱著阿覺的腿。阿覺想發火,但忍住了,他說道:“我有慈悲心,慈悲為懷,不打你,你快走吧。”

“強巴,你怎麼回事兒啊,我和少爺商量大事呢,你又吵又鬧的,快出去吧。”紮西說道。

強巴隻好撒手,剛珠把他拉了出去。

紮西最後拍板決定說:“阿覺、瓊達,如果你們兩個能夠一生廝守,我同意你們結婚。”

阿覺和瓊達相互對視,滿意地點頭。

剛珠把強巴送進馬棚,強巴因不能為主人分憂,傷心地大哭。他哭夠了,起身去院子裏幹活兒。

瓊達和阿覺從主樓裏出來,強巴從瓊達身邊走過,瓊達大叫:“哎呀,他踩了我的影子!”

阿覺一看又是強巴,氣憤地吆喝:“滾開,滾開!”

強巴趕緊退到了一邊。瓊達扶著腦袋歎氣,阿覺關心地問:“小姨娘,你怎麼啦?”

“我染了他的晦氣。”

“這個啞巴真討厭,像中了邪魔似的。”

“德勒府完全不講貴族家的禮儀規矩,這種下等奴仆也能進客廳,還敢抱少爺腿,還敢踩我的影子,把他賣了算了。”

“賣也賣不了幾個錢。”

“他早就不是德勒府的奴仆了,我聽說,當年你阿媽啦給了他自由,他怎麼又回來了。”

“那就把他轟出去。”

強巴站在不遠處,聽著他們的談話,恐懼萬分。

第二天,紮西安排剛珠把強巴送到郊區的莊園,並叮囑說,強巴又哭又叫的,可能中了邪魔,你請幾位喇嘛師傅給他念念消災經。強巴可憐巴巴地望著紮西,他有話說不出,默默地流淚。

郊區莊園裏住著一些解放軍,梅朵正在給戰士們上課,她指著黑板上的藏文,教大家念著:“眼睛‘眯’嘴巴‘卡’,鼻子‘那古’耳朵‘昂覺’,牙齒叫‘索’臉‘冬巴’,額頭‘白郭’頭發‘紮’……”

戰士們席地而坐,手裏捧著本子,認真地讀著、記著。強巴在倉庫前把糞筐擺放整齊後,朝梅朵這邊張望。他情不自禁地湊過來,認真地看著黑板,拿起小木棍在地上寫著。

小李子見狀,問道:“你想學寫字?”

強巴使勁兒地點了點頭。

小李子舉手說道:“梅朵老師,這個農奴兄弟也想學寫字,可以嗎?”

“我認識他,他是德勒府裏的奴仆。強巴,你過來一起學吧。”梅朵熱情地招呼他。

強巴高興地坐在小李子身邊,小李子給了他一個本子和一截鉛筆,強巴認真地跟著梅朵學起來。

梅朵繼續念道:“東方紅,‘夏卻瑪’;太陽升,‘尼瑪夏’;‘美波傑卡’是祖國;新西藏叫‘博薩巴’。”

戰士們跟著梅朵大聲朗讀著,強巴幹著急,讀不出來,他認真地在本子上寫著。

德勒府碉樓前的布幔已經換成了新的,樓角上也掛起了新的經幡,巨大的碉樓氣派而朝氣蓬勃。巴桑穿著一套西裝跑進客廳,他來到紮西麵前問道:“老爺,您看我穿這個去北京行嗎?”

紮西打量著他,問道:“你新買的西裝?”

“啦嗦,我問了北京商店的掌櫃,他說去北京穿這個,很時髦。”

白瑪和阿覺也望向巴桑,巴桑有些不好意思。瓊達走過來,不屑地說:“你這奴才比老爺穿得還體麵。”

巴桑不言語了,低頭弓腰退到一邊。

“西藏致敬團去北京是代表藏族同胞,我覺得,應該穿上民族傳統服裝才對。”紮西說道。

“啦嗦。”巴桑答應著。

“你這套西裝也帶上,也許到北京能派上用場。”

“爸啦,有沒有可能跟噶廈那邊通融通融,我也想去。”阿覺羨慕地說。

“噶廈政府為什麼提出要到北京去向毛主席致敬,就是因為騷亂平息了,愛國的力量抬頭了,大家心向祖國。你前一段都幹了些什麼?”

阿覺不言語了。

紮西又說:“這次班禪大師的行轅和我們一起走,真是太好了。這是西藏第一次由達賴佛爺和班禪大師共同組建的代表團,是團結和諧的象征。”

“好運腳跟腳就來了,多得把我的靴子都踩掉了。”白瑪開心地說。

“那就好好幹吧,下次參加進京致敬團,一定有你。”

“爸啦,你們參加國慶三周年,會不會登上天安門啊?我看過天安門的照片,可雄偉了。”

“應該會,按日程安排,毛主席還會接見我們呢。”

在一旁給紮西裝行李的剛珠聞聽,他捅了捅身邊的巴桑說:“巴桑,你去北京會見到咱們的大皇帝毛主席了。”

“那是,沒準兒他還會給我摸頂呢。”巴桑美滋滋地說。

“不是大皇帝,也不摸頂,毛主席是人民的主席,跟過去不一樣。”紮西笑著說。

“巴桑,你見到毛主席,替我磕三個頭。”

“現在也不興磕頭了。”紮西解釋說。

剛珠不明白了,他一頭霧水地問:“見到毛主席不磕頭,那顯得多沒規矩啊?”

日月如梭,轉眼六年過去了。這一日,白瑪作為西藏的代表之一去北京開會剛剛回來,一家人圍著他問這問那,好奇又向往。白瑪拿過一個大相框,迅速地撕著包在上麵的牛皮紙,一會兒,相框的金邊露出來,大家吃驚地看著。最後,牛皮紙全部撕掉,原來是周總理接見白瑪等人的照片。

大家一見,驚訝地高呼:“周總理!”他們開始鞠躬行禮。

照片上方印著:第二屆全國社會主義建設積極分子代表大會。白瑪開心地說:“這是我們參加代表大會以後,周總理親切地接見了我們西藏代表團。你看,後麵那個是我。”

眾人羨慕地看著照片,七嘴八舌地議論著。白瑪四下環視,最後說:“把相框掛在牆上吧。”

剛珠和巴桑忙上前,抬起相框掛在了牆上。

白瑪把一包東西遞到紮西手上,開心地說:“爸啦,這是送給您的羊毛坎肩,這是我們西藏的羊毛,在北京毛紡廠紡的。”

“好,好。”紮西高興地說。

白瑪又拿出一塊全鋼殼的上海牌手表遞給阿覺,阿覺欣喜地戴在腕子上。白瑪又逐一給瓊達等人發了禮物,最後他拿出一個服裝紙盒遞到梅朵手上說:“這個給你。”

梅朵接過來,逗趣地問:“給我這麼大個盒子,這麼輕,不會是空的吧?”

白瑪笑著說:“你拆開看看。”梅朵拆開,原來是一件旗袍。白瑪又說:“你試試,不知是否合身。”

大家慫恿梅朵,讓她穿上試試,梅朵抱著旗袍出了客廳。

“白瑪,看到你安全回來了,我心裏的石頭終於落了地。”紮西欣慰地說。

“我知道您擔心,怕我路上出差錯。”白瑪說道。

“四水六崗的衛教軍經常襲擊公路沿途的道班,襲擊車隊,你們路上怎麼樣?”

“我們到了格爾木以後,跟著解放軍的車隊一起進藏的,那是個大車隊,總有五十輛車,我們組織得很嚴密,發了槍,戰備行軍,走了五天才到。”

紮西憂心忡忡地說:“受西康省叛亂的影響,青海那邊的叛亂也很嚴重。”

梅朵穿著一襲旗袍回來了,她站在門口,光彩照人。眾人看著她,不禁驚歎。剛珠多嘴說道:“梅朵小姐穿著太合身了,白瑪少爺早就記下了你的尺寸,偷偷的。”

眾人哄笑起來,白瑪和梅朵四目相撞,羞澀而曖昧。

1952年到1959年之間,西藏各地的騷亂一直就沒有停息過。到了1956年以後,西藏發生了局部的叛亂。美國人派飛機給西藏的叛亂分子空投了許多武器,格勒帶著平措等官員親自來到朱旺莊園驗收。藏軍、喇嘛、康巴人把武器從荒原上運回來,扛進院子裏。格勒一行人站在台階上,躊躇滿誌地看著他們。

朱旺帶著旺堆等四名空降人員來到格勒麵前,旺堆上前行禮,說道:“仁欽噶倫,紮西德勒。”

“你是哪裏人?”格勒問道。

“西康理塘的。”

“這次空投就你們四個?”

“這次先空投四人,我們是先遣戰鬥小組,是在美國的科羅拉多訓練營做的培訓。”

“還有多少人?”

“還有一百七十人會分批空投回來,對解放軍進行抵抗運動。”

格勒聞聽,滿意地說:“美國是西藏的盟友,看來,達賴佛爺的二弟在外麵做了不少工作啊。”

“這次不光帶回了武器,還帶了一個電台,我們要一直跟噶倫堡保持聯係。”

“不止噶倫堡吧?”格勒一邊問著,一邊朝院子裏走。

旺堆跟在他身後答道:“還要跟美國情報機構保持電訊聯係。”

格勒停在一摞箱子前,一名奴仆跑上來,把箱子啟開,裏麵露出嶄新瓦亮的槍支。他拿出槍,在手上比畫著,問道:“這次有多少武器?”

“一百支英製步槍、輕機槍,子彈四萬發,55毫米迫擊炮六門,炮彈一千二百發。”

格勒舉槍,瞄準,朝院子四下比量著。朱旺見狀,指著開箱子的奴仆說:“你,到那邊站著去。”奴仆不明白怎麼回事兒,扔下手裏的工具,跑到一邊站在那裏。朱旺吆喝:“往後,再往後……”

奴仆退到牆根底下,平措衝他吆喝:“伸起手來。”奴仆順從地舉起了雙臂。格勒瞄準了他,扣動了板機,砰的一聲。奴仆的一隻胳膊斷了,他一聲尖叫,滾倒在地上。

格勒滿意,稱讚說:“美國造,真不錯。”

旺堆解釋說道:“這不是美國造,是英國造。”

“美國人怕什麼呢?為什麼不敢公開露麵,一直陰在後麵支持我們?”

“他們不想把我們的關係挑明了,觸怒中國政府。”

格勒不快地說:“這些洋鬼子……不提他們了。現在是個好時機,毛澤東提出‘六年不改’,漢族幹部大規模內撤以後,全藏隻保留三千七百人,部隊也削減了三分之二。我們必須抓住這個時機,大幹一場。”

噶廈議事廳裏,康薩、尼瑪等僧俗官員已經到了會場,大家正聚在一起議論紛紛。尼瑪興奮地對眾人說:“我們在貢嘎附近伏擊了解放軍的車隊,打死他們三十多人,燒了很多車。”

康薩不露聲色地點著頭。

尼瑪又說:“康薩噶倫,還有好消息呢。共產黨在山南的分工委被我們給包圓了,已經困了他們十幾天了,打死了不少人。”

“好啊,西藏各地捷報頻傳哪。”

這時,格勒和平措帶著三名官員走進來,大家紛紛起身相迎。格勒坐定後,問道:“有些消息大家也知道了吧。”

“知道,知道。”大家附和著。

尼瑪上前問道:“仁欽噶倫,今天又有什麼好消息?”

“今天來開會的都是我們甘丹頗章政權的中堅力量,在開會之前,我們要向護法神起誓,會議內容絕對保密,不能讓共產黨知道。”格勒嚴肅地說。

大家紛紛起立,對著護法神起誓。儀式結束後,格勒才對眾人說:“西康、青海、山南都已經行動起來了,四周的火也都燒起來了,正向雪域聖地的中心拉薩靠攏。現在,到了所有藏人跟共產黨決裂的時候啦!”

“可到現在還有一些藏族人跟漢人黏黏糊糊。”尼瑪不滿地說。

“所以,我們今天要達成一個協議。以後,不管是籌委會的,還是醫院的,隻要是漢人的機關,藏人一律不許去上班。誰要違抗,我們就對他進行懲罰,大家同意嗎?”

眾人一致表示同意。

“北京明年四月份要召開第二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他們希望達賴佛爺也去參加。”格勒說。

“達賴佛爺是全國人大副委員長,他是應該去。”康薩說道。

“他去了,要被扣在北京怎麼辦?”尼瑪擔心地問。

格勒憂心忡忡地說:“最重要的是,達賴佛爺到了北京肯定會受漢人的影響。五四年去的時候,他還寫了詩,歌頌毛主席,達賴佛爺對共產黨的態度,一直搖擺不定。”

“那怎麼辦?”

“大家的意見呢?”

“不能讓佛爺去……”眾人七嘴八舌地說著。

“我認為,佛爺絕對不能去參加全國人大,這是我們堅定的立場。”

“如果佛爺不聽呢?”

“不聽……不聽,就把他放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去。”格勒陰險地說。

自從噶廈下令不許藏人到漢人的機關上班後,藏人感覺漢人的勢頭已減,怕解放軍像雲一樣飄來,像水一樣流走,便紛紛不來籌委會上班了,以前熱鬧的大樓裏,突然冷清了下來。隻有阿沛和白瑪還時常來解放軍的機關。

康巴叛亂分子開始從四川西部和印度兩個方向朝拉薩集結,每天都有燒殺搶掠的不幸事件發生。西康省也不例外,吉塘寺的喇嘛到了拉薩,就來德勒府找阿覺,貢布也一起來了,他帶著禮品、茶磚拜見德勒老爺。

“貢布,你們又回拉薩啦?”紮西問道。

“老爺、活佛,我是陪吉塘寺的喇嘛來的,他們很想念你啊。”貢布恭敬地說。

“活佛,這些年您不回寺裏,我們都沒了主張啊。”大喇嘛恭維地說。

“西康現在怎麼樣?”阿覺關心地問。

“西康省已經撤了,行政上歸了四川,康巴地區搞民改,頭人和大喇嘛們都起來造反了。”

阿覺偷眼看紮西,見紮西坐在邊上不露聲色,於是說:“我是不會參加這種事兒了,你們去吧,好自為之。”

大喇嘛和貢布對視了一下,欲言又止。

阿覺繼續說道:“在拉薩住幾天,拜拜各處的聖跡,就回西康去吧。”

大喇嘛痛恨地說:“回不去了,共產黨逼得我們……”

瓊達見紮西臉色難看,於是打斷他的話說:“阿覺少爺已經退了僧籍,不再是你們的吉塘活佛,他現在不管寺裏的事兒了,你們差不多就請回吧,老爺也要休息了。”

大喇嘛和貢布無奈,隻好退了出去。

紮西見眾人離去,歎息地說:“佛教上講輪回,剛消停了六年,現在又開始鬧騰了。”

帕甲和小普次帶著邊壩派的人也回到了拉薩,他們來到一個大佛殿,兩名喇嘛引他們走到大殿的佛像後,把佛像背部的門打開。小普次等人鑽進去,從裏麵往外搬出子彈和槍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