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捎話讓我來的。『可*樂*言*情*首*發』”
“不可能吧,小姐最近正籌辦喜事呢!”
“不會的,不會的!”鳳翔不知為什麼心中猛然一緊,連連道:“這怎麼可能呢,這麼快!”
“信不信由你了。”劉媽說著就要走,似乎嗔怪鳳翔不信服人。
鳳翔見狀,忙賠不是,道:“我信,我信,不是小姐捎話我也不會來。是不是你能給小姐帶個話,就說我來找她了。”
劉媽沉吟一陣,為難地道:“按說捎個話不費事,不過這一向,小姐老爺正鬧事呢,我們下人也不敢多嘴。是這樣,這兩天小姐不在,回來的話我一定把話帶到。”說完扭身就走。走了幾步又回頭問道:“你住在哪兒?”
“鶴齡堂!”鳳翔連忙回答。
鳳翔在鶴齡堂一連等了三天。
這幾天,鳳翔心裏煩亂極了,像壓了鉛塊,如塞了蒺藜,又悶又疼。坐,坐不住;躺,躺不穩,眼前老是胡雯娜的影子。他實在不敢、也不願意相信,僅僅一個半月,胡雯娜就要嫁人了。這難道是真的嗎?胡雯娜怎麼能這麼快就要結婚,她不應該結婚呀!但願是底下人把話傳錯了!
失去的才知道珍貴!
也許,曾經有過和八歲紅那段刻骨銘心的愛戀,盡管鳳翔知道胡雯娜喜歡他,愛他,他也喜歡胡雯娜,但情感遠遠沒有初戀來得那麼強烈。甚至,當胡雯娜向他**裸表達愛意時,他的內心深處還不自覺生出一絲排斥的情愫,有意無意敷衍過去。甚而曾衷心希望胡雯娜能和吳寶喜結連理。這樣,他才能更讓自己的心靈得到沉靜,能更長久地把那段初戀珍藏下來。然而胡雯娜就要結婚了,和一個不可知的人結婚了!這個殘酷的現實竟讓他的心理大大失衡。這時,他才發現胡雯娜是那樣的純真可愛,那樣的美麗動人,那樣的卓越出眾,可惜,這一切都將隨風而去!這天晚上,鳳翔失眠了。思來想去,他決定給胡雯娜寫一封信。可是怎麼寫呢,表達愛意嗎?人家已經快為人婦了。泛泛而言嗎?豈不辜負了胡雯娜的一片深情。祝福嗎?太虛偽了。阻撓嗎?能回天有術嗎?他寫著,撕著……幾乎撕掉了一本信箋。臨了,信箋上還僅僅隻是胡雯娜胡雯娜幾個字而已。他決計,無論如何還是能和胡雯娜見上一麵為好!
第二天一大早,鳳翔寫了一個便箋,想想自己去不方便,差一個小夥計借吳寶的名義送到胡雯娜家。又等了兩天,看看家裏必須得回去了,鳳翔的心涼了。又一想,何不到長寧宮去找找?正當他在櫃台前麵的長條凳上胡思亂想時,隻見一個人進了藥店,原來是望眼欲穿的劉媽!見了劉媽,鳳翔顧不得寒暄,忙問:“你給胡小姐把話帶到了嗎?”
劉媽笑道:“沒帶到,我找你幹啥?少爺急壞了吧!”說著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紙條,打趣道:“天熱得渾身是汗,你也不給我倒口水喝?”
鳳翔意識到自己的唐突,邊賠不是邊急忙招呼夥計上茶。
鳳翔從劉媽手中接過便箋,展開一看,上麵隻寫有短短一句話——
晚上七時,西京招待所旁義祥茶樓見!
送走劉媽後,鳳翔進屋捏著紙條看了又看,心裏竟慌得不行,怦怦地亂跳著,一種似曾熟悉的情感又襲上他的心頭。他期盼著胡雯娜快要結婚的消息隻是一句子虛烏有的謊言,甚至幻想著峰回路轉,胡雯娜快結婚隻不過是不結婚的一段前奏。
好不容易眼巴巴盼到紅日西沉,鳳翔如約來到西京招待所。這個招待所可是個大名鼎鼎的地方,有頭有臉的大人物來陝都在這裏下榻。張楊前些年兵諫時,國府大員、封疆大吏都是在這裏被扣的。招待所旁果然有個新開張的茶樓,典雅古樸,未進,先聞著一股茶香。
順著樓梯,鳳翔上了二樓,正琢磨著坐在哪張桌子時,一個小夥計湊到他麵前道:“少爺莫不是姓張?”
鳳翔點點頭稱是。
“來,這邊請。”小夥計欠著身,把鳳翔領到回廊盡頭的一間雅間道:“少爺,請進!”
鳳翔推開門,一眼就看見胡雯娜站在桌子旁邊,又激動又興奮又戚然,一時竟不知道說什麼是好,隻是呆愣愣站在那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