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點15分。
淮生和甄心他們的三輛車轉進九江大橋橋底的變道地下通道裏,停了下來。這裏是郊區外港上橋入城的中轉地,由於清江大橋新建後,很少有人往這裏走了。
車停在這兒躲避,不會引人注意。
兩層地麵以上,就是九江大橋。此刻上去,便是白領上班的車流了,並不是每家公司都會在暴風預警的時候放假休息。
而幾分鍾後,押運厲佑的車會從九江大橋上經過,去到清江大橋和守候在那裏的警察彙合。
淮生他們和警方約好了10點在清江大橋交換人質,可他們根本不會去那兒,更不會送自己入虎口。
他們會在9點半左右在九江大橋上攔截下厲佑,攻破警方最薄弱的一環。
所謂聲東擊西,調虎離山。
隨後,他們會立刻奔赴九江碼頭,乘快艇和摩托艇沿水麵奔馳而去。今天是絕好的天氣,狂風暴雨,海上風力太大,警方縱使想追,直升機也根本升不起來。
而今天順風順浪,快艇摩托艇可以瞬間消失在狂風驟雨黑暗沉沉的海麵。
淮生看了一下手表,打了三個電話出去,第一個給駐守山間別墅的人,問了一下情況,那裏毫無異常,人質依舊是人質。
第二個打給去到清江大橋的那輛車,對方回複,他們已換了一輛普通的車輛,開車經過清江大橋橋尾,勘察了情況:
“隱藏得很深,但我們還是發現了十幾輛不對勁的車,裏麵應該藏著警察;附近的寫字樓店麵還有商業樓裏都有狙擊手。警方全在這裏等著甕中捉鱉。”
第三個則打給了九江大橋橋尾寫字樓裏他們自己的狙擊手:“全部準備就位。”
淮生放下電話,笑了。
甄心也幽幽地勾起唇角,心情暢快地說:“警察們真是一群蠢貨。”
“啊~~”她長歎一口氣,“馬上就要和厲佑先生見麵了,真是令人激動啊!”
淮生拉開車門,地下通道裏的風猛地灌進來,冰冷刺骨,把車內的一點兒暖意清掃一空。
“走吧。”◤思◤兔◤在◤線◤閱◤讀◤
“去哪兒?”
“這幾輛車太顯眼,先留在這兒,過會兒聽我的命令從橋下走。我們先坐別的車去橋麵,找準厲佑所在的那一輛車。”淮生說著,拿起車內的一件衝鋒衣給自己披上。
外麵實在太冷了。
他又找了兩把槍裝進腰上,遞給甄心一把。
甄心:“你懷疑他們的車不止一輛?”
“當然。”淮生自信地揚起唇角,“厲佑這麼重要的人物,警方一定會設置迷惑選項。這麼貿然上去,盲目的一番交火,沒必要,也會損失我們的元氣。”
“好。”甄心麻利地跳下車,被冰冷洶湧的風吹得頭發亂飛,單薄的衣服鼓成了氣球。
淮生拿起一件衝鋒衣:“你不穿嗎?”他看著都冷。而且她的背後還在滲血,衣服上染出了絲絲紅色。
甄心嗤笑一聲:“一點兒冷的感覺都沒有。”說著,利落地關上車門,把靜默的言栩和留守的其他人關在了裏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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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點20分。
甄心和淮生坐進一輛常見的寶馬車,駛出地下橋洞,上了九江大橋。
一上橋麵,外界洶湧的雨水和風聲愈發聲勢浩大,是暴風雨即將到來的前兆。雨水如瓢潑,車輛緩慢而行,汽笛聲此起彼伏,像一群人不耐煩的吵吵囔囔。
九江大橋長達3.8公裏,而大雨模糊了視線,能見度不足10米。
刮雨器艱難地掃送著擋風玻璃上堆積的雨水,寶馬車裏的人把車窗開出了一條縫兒,目光灼灼掃視著外邊。
車內昏暗而安靜。
玻璃落下一小條縫隙。大風潮水般傾湧而入,冰涼的雨絲滑落在甄心臉上,沁人的涼,她依是沒有知覺。
副駕駛上的人也目光如炬地盯著外邊,忽然一凜:“找到了。”
他們的前方不遠處出現了3輛黑色suv,和他們之前開來的車一樣,看上去除了高檔點,沒別的顯眼處。可隻有專業人士看得出來,那是防彈車。
淮生立刻給橋下等候的隊員打電話:“可以出發行駛了。具體車號待定。”
車中的人很快架設好了測量儀,司機緩緩地變車道,擠縫,超車,在這樣暴雨如瀑的天氣裏,無疑會引來後方司機不滿的汽笛聲警告。
可橋上汽笛喧囂,早是震耳欲聾,綿綿不絕。
且那一瞬間,老天也好似幫忙,沉沉的烏雲間電閃雷鳴,轟隆聲響徹天際。
電光劈開黑暗,在車內人的臉上閃過,甄心的臉慘白慘白的,透著詭異的潮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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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9點27分。
hk城的上空黑暗籠罩,海麵波濤洶湧,路燈全亮的九江大橋如同漆黑世界末日裏的一座孤島。
密集的車流裏,司機終究靠近了那3輛不同尋常的車。
誰都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