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節(2 / 2)

他垂了一下眼眸,反握住她的手,等她繼續。

“我想上庭,想自己做辯護人,還想搞清楚這兩件死亡案的真相。不管是不是甄心,我都想弄清楚。不然,心裏似乎一直不會放下。”她說著,還很顧慮他的好心,又乖巧道,

“至於你請的律師,讓他們給我做律師團好不好,有他們的協助和幫忙,一定會穩操勝券。”

言格不言語,仍舊隻是靜靜凝望著她。

可隻是那樣一個安靜的眼神,甄意看到了欣賞,卻也看到了心疼。

“不用擔心我啦。我很想光明正大地把這件事情做一個了結,即使站在公眾麵前,我也要昂頭挺胸,問心無愧。你,願意給我這個機會嗎?”

她歪著頭,燦爛地笑了,

又軟糯糯地搖搖他的手,“好不好啦~~~”

她還要說什麼,他伸手過來,捧住了她的臉頰,她一瞬間便詞窮了,鬼使神差般隻能定定地望住他。

言格眸光深深,拇指緩緩在她臉頰上摩挲,所有的憐惜與不舍全封存進了心底,眼中隻有淡然的支持與信任,回應了一個字:

“好。”

甄意,你想要自由,我便給你自由。

第98章 chapter97-2

關於淮如死亡的細節,甄意記不起來了。這並非言格對她的催眠幹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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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囚禁時,由於楊姿對她的刺激,她想起了言格讓她忘記的事,想起了那天淮如闖入她家後所做的一切,說的一切。

可記憶卡殼在了陽台上,當她腦子裏出現那個“殺了她”的聲音後,什麼都不記得了。

關於楊姿死亡的細節,甄意也記不起來了。

司瑰的“死”刺激得她幾乎發瘋,她記得自己的身體朝楊姿走過去,甄心在說“殺了她”,她拚命阻止和掙紮,不斷摔倒在地又站起。

她累得筋疲力盡,痛苦不堪,最後暈了過去。等從噩夢裏驚醒時,楊姿已經死了,腹部的槍洞還在冒血,而左胸口上插著一把刀。

淮生挑著眉看甄意(甄心):“你果然對她恨之入骨,一刀直中心髒,厲害。”

……

那時,甄意心都涼了,卻隻能裝作甄心,冷哼一聲,看著死去的楊姿,鄙夷地說了句“該死”。

楊姿是不是甄心和這具身體殺的,她已無力去管,她隻能用盡所有的心思和精力支撐這具破敗的身體站起來,逼迫自己死死忍住渾身爆發的疼痛,裝作若無其事。

……

距那件事過去整整45天了。直到今天,甄意的身體也說不上是完全康複,心理上的傷害和陰影則更無法衡量。

汽車行駛到法院門口的時候,車外的記者圍堵得水泄不通,滿世界的閃光燈要晃花了人的眼。即使車窗上是深黑色的玻璃,也有一絲絲光線刺進來。

這一年,甄意參與的庭審案,一個比一個引人注目。

唐裳宋依案一戰成名,戚勉案聲名鵲起,淮如林涵案揚名立萬,一躍躋身大律師之流;卻在人生最意氣最巔峰的時刻,深陷兩起謀殺案。

比起這一切,最攫人眼球的莫過於她的人格分裂。

這種通常隻存在於影視作品中的精神病症激起了所有人的獵奇心理。最近很長的一段時間裏,報紙媒體都在談論“人格分裂”的基本常識和特征,電視台也湊熱鬧地開辟了專門的專家講座,為公眾答疑解惑。甄意曾經參與過的庭審全都被拿出來剖析。

一度有謠傳說,甄律師委托了hk最有名的7位大律師組成金裝大律師團,為她打官司,她甚至不會出庭,從此消失在公眾視野。

但,後來很快證明那隻是道聽途說。

甄律師不僅要出庭,甚至還申請了自己為自己辯護,自己做自己的辯護人。而這又是hk庭審史上少見的先例。

媒體把這次庭審定義為比上次淮如案更詭異的“世紀大庭審”。

不管這次開庭的結果如何,這個年輕的女律師注定將成為hk法庭史上的傳奇人物了。

這段時間,外界大風大浪,甄意心底卻始終安寧,庭審需要準備的手續全交給了言格請來的律師團。

在錄了口供,接受8位精神科醫生的鑒定後,她一次也未再露麵,每天都窩在言格的公寓裏,在他的陪伴下,心無旁騖地看材料。

每天都有一點新感受,每天都對自己更堅定一分。

就像到了此刻,車外喧鬧嘈雜,她卻靠在言格懷裏,凝神靜氣的安然模樣。

模糊的人聲被隔離在外邊,車廂裏靜謐而安詳。

言格應她的要求,在給她念詩。自上次看見安瑤給言栩念詩後,她就心血來潮了,時不時給他提著要求。

小女人心懷的情詩,言格讀起來並不太習慣,嗓音微微窘迫,有些尷尬。

她閉著眼睛聽著,滿心愜意。

汽車駛進法院,把記者們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