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突然放晴。一會兒,天,又陰下來……朱良臣表情也奇怪,一會兒說:
“啊,頭痛……”
趙敏心想:
“哎呀,你該吃什麼藥哩……”
雖然沒有了愛情,親情多少還是有的,彼此的嬉鬧近日多起來。一會兒,朱良臣又顯得特別神采奕奕,一付滑稽、又捉摸不透的樣子,幾次惹得趙敏笑起來,對他是否真的有過什麼強迫症都將信將疑了,甚至覺得她阻止他的社會活動,他就假借這病來捉弄了她,暗想:
“看我怎麼治你。”
太陽,升得很高了,良臣要去茶館,她不讓他去。他坐著,有點悶熱,感覺她又要她嘮叨什麼了,拔腿又要出去,可她屁股頂住門框了,雙手撐著另一邊門框,一撇嘴;
“不惹人笑嗎。”
“什麼?”
她囁嚅:
“哦,……瞧你發型。”
很快,孫素芳和醫生杈棍應她電招進門了,坐下了。他們急急的,好像在背後議過,這作為一個危機幹預者小組要發起玄妙的衝鋒了,優秀的人受庸人、小人的折磨又要開始。這幾個人在談他的病。趙敏在埋怨:
“看不見,摸不著,B超、X光查不著,朱良臣啊,你怎麼證明你有那種強迫症?你跟大家開的玩笑是不是太大了?”
朱良臣隻好陪著他們坐著,腦子一片空白,怏怏的塌著腦袋,豆大的汗珠,從臉上往下滴、滴。心裏浮現起一絲愧疚,齜嘴笑說:
“閑的慌,你們,啊!為自己的或誰誰的強迫症發愁幹什麼?要我罵你們嗎?”
杈棍摸摸頭,一時找不到銜接的話了,吞吞吐吐的說:
“嗨,哪裏……,老哥,今天我們不是專為你的病來的。”
強迫症,在一定條件下不完全是埋汰人的,甚至多少能導向讓人更多的挖掘個體生命的能量。理由哩,是因為在傳統環境下,壓力太低了,且意識在一種很低的壓力下運行,效率就會非常低。朱良臣的不少漂亮文稿,竟是於不知不覺中多少在強迫性思維的驅使下寫出來的,這情況,過去他對他們說過,氣惱了,說:
“憑感覺呀,幸得這病我才成功了呀。”
杈棍一付討教的口吻:
“什麼成功?嘻嘻,……你可以讓我們大家分享一下嗎。”
“嗯,就算沒好清吧,我這病,偶爾還會伴隨些微的焦慮。朱良臣說。許長時間以來一個秘而未宣的法寶也該吐一吐了,又若有所思的斷續的說:
“而你這個醫生也曉得,焦慮,也意味著一種高峰體驗能力。有時,我關在書房裏心裏喊:不會作秀!——一無所有!這普通衝動竟然往神奇方麵轉化了,使得我多半會奇思泉湧了……怪誕!不可思議!嗬,你怎麼這樣說?我有意的說出這八個字,它平時意義是被抽空了的,好比開山人聽到開山鼓聲勁就上來了:咚——!咚——!咚——!”
“相信你沒忘記防治強迫症口訣,”孫素芳說,遞眼色給朱良臣了,就像監護人哄小孩一樣,求求他似的說:
“你呀,背誦一下吧。”
這幾個人的聲氣、眼神顯露出一種莫名的令他屈從的氣氛,朱良臣覺得奇怪了,哭笑不得的愁著眉說:
“什麼口訣?……”
他抬腳出了家門,一邊說:
“沒工夫陪你們玩,茶館那邊有事。啊,今天你們,……要幹什麼。”
不到一分鍾,又回轉家裏:
“呀,手機沒帶。”
趙敏急促的撲上去抱住他後腰,叫了一聲:別走呀……,扭成一團了。孫素芳和杈棍大笑了,呆坐著不動,聽趙敏一聲招呼:
“都來呀!幫幫我趙敏呀!”
才呼地上前。朱良臣掙紮,卻禁不住七手八腳的,最後被扳倒在地板了,賭氣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