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2 / 3)

“我不起來了,是誰扳倒我的,誰攙我起來。”

“喲,豬玀耍賴了,”趙敏說,也哈哈笑了:“再不起來,我就扒你衣服。素芳,你叫他起來,……不,儲藏室的箱子架下有一根粗尼龍繩,你拿過來。”

一會兒,由於朱良臣堅持背誦不口訣,被脫得赤條條的,被反綁在樓梯上吊打了。

孫素芳找到一根細棕繩上前了,猶豫了片刻,輕輕說了一聲:

“對不起了哦。”

又一笑,朝他身上輕輕給了一下。這一下,是孫素芳起興的鬧著玩。

這男人的激情擁抱,她不再需要了,可那又在若隱若現,若遠若近之間。在她想來,這男人呀,如今飽受趙敏家婦式的多慮的折磨,是她過去沒有好好愛他給他造成的處境。這麼一想,她抽打他,也是在抽打自己的心,抽打自己的記憶。

一瞬間,她與他的眼神交彙了。有過的戀愛史,被他倆重讀了。

孫素芳眼神似在為自己辯護:

“少了婚紙的捆綁,我一度感覺,愛,更具*的永恒的愜意,歡快。啊!一些雲裏霧裏的心醉與快樂之後,我在外地,照應不到你時,一個夢裏,我夢見你在月暈小巷,徜徉著,深一腳淺一腳的。我怕你染上性病,才答應趙敏租下你的要求。而你哩,一場醉酒,竟然讓……”

他微微歎氣,想起與她同居的日子,她喜歡用[rǔ]房摩攃他的臉,聲稱由女性主導*的時代來臨了,他眼神似乎埋怨她:

“那時,你打結婚證的條件是,我必須買車子。”

接著,他心裏不由的一句:

“不會作秀……”

孫素芳手停下,又難以自控了,又揚起,沒停下,越抽越快,愛情強迫症又犯了,忽然,不等意識到,就衝口而出,那是沒商量的,嬌憨的,一秒鍾也不願意等待的:

“我愛你!我愛你!……”

想不喊這一句了,然而,她不由自主了。

這當兒,杈棍閑坐在一邊沙發上,抽著煙,空洞的眼神懶懶的盯看正在喘氣、發呆的趙敏。嘴裏咕嘟起一些身為醫生常對強迫症病人說的話:

“啊!讓我們互助自助,依照森田療法,忍受痛苦,為所當為,為所不為,為所怕為,帶著症狀做力所能及的事。”

盡管他是不錯的精神科醫生,所寫的《強迫症改變人生》一書在街頭上賣的很好,可事實上他已被自己習慣控製了,內心裏在緊張的跟另一個自己搏鬥,心裏管不住的對趙敏唱:

“老婆、老婆我愛你……”

這情勢下,趙敏也已麻痹了。忽然像要尋找一件丟失的東西似的背轉身子,靜靜地對著穿衣鏡,發癡的做起幾乎天下所有患上美容化妝強迫症人的每天都做的麵對鏡子的功課。

一股自虐的*也在孫素芳身上升騰了!恨死朱良臣了,她咬著牙,抽打朱良臣變得猛烈快速起來。朱良臣,嘴,歪斜了,身子也扭曲了;孫素芳的嘴,也跟著歪斜,身子也跟著扭曲,聲音越來越大:

“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

在暈暈中,朱良臣氣得隻擺頭,說不出話了。在他想來,自己好像被人抓進一部名叫盛世的電影裏了,如果不是出演顯示這個社會如何進步的角色,就隻能出演引起人殘忍的感官*的角色,隻能演如何亂搞女人,如何病態。他發出一絲像哭似的笑聲又低垂下頭,心裏那不由自主的一句簡直如狂風暴雨了:

“不會作秀,不會作秀……”

猛一抬頭,瞧見孫素芳眼睛裏那種赤紅,那種瘋狂搖滾似的抽打動作,心裏叫苦不迭:

“壞了!壞了!……”

我愛你!我愛你!……隨著這個崩潰的聲音,孫素芳似乎覺得,天塌了,地陷了……對這男人,再不能,再不願看到這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