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秀念經,下午坐了一會兒,就帶著鹿鳴離開了。

趙雲秀看著杜聲聲離開,心裏空落落的,又勸杜聲聲還是搬回來住。杜聲聲搖頭,隻告訴趙雲秀說她聯係過之前她給趙雲秀請的保姆,對方明天就會過來。

另外,杜聲聲還給趙雲秀留了一張卡,隻說卡號是趙雲秀生日,讓她缺錢的時候自己去銀行取。

後麵,趙雲秀再給杜聲聲打電話,也都不大打得通了。杜聲聲向來是一個有主意的人,她隻當是杜聲聲傷了心,不願和她多說,自己在家感歎了一回,重新約了有空的鄰居打麻將。

約摸是在大年初七這天,趙雲秀又見到了晏清都。

他衣著精致,但看上去頗有些風塵仆仆。他一來,就問杜聲聲在不在,趙雲秀如實說了,又問晏清都有什麼事。

晏清都並未隻說,隻道:“今天聲聲出門還沒回來,我有點事想找她,沒看到人,就來您這兒看看。”

趙雲秀點了點頭。她還是不喜歡晏清都,覺得這孩子年紀小,不可靠。

晏清都離開,屋子裏的張阿姨趙阿姨孫阿姨七嘴八舌地問:“這就是和你們聲聲在大街上打啵兒的男娃吧?長得挺好看的,就是看著不大可靠。這樣年齡的男娃兒,能經得起什麼事兒?”

“就是就是,”孫阿姨嘴一撇說,“找對象還是要找我們芳芳的男人這樣的,高高大大,長得厚實,麵相也老實,對我們芳芳好不說,在外頭也不亂來。要我說啊,這書讀得多有啥子用?你們看雲秀屋裏的聲聲,名牌大學畢業,現在也就是一講棋的,給別個打工,掙得到幾個錢?我們屋裏芳芳,說是說(方言裏和‘雖然’一個意思)隻是開了一家服裝店,生意好得不得了喂。她前兩天兒還在跟我說,準備今年過段時間就開連鎖……”

孫阿姨一邊說,一邊得意地秀了秀手腕子上的一個黃金鐲和耳垂的黃金耳環:“這是芳芳過年孝敬我的。”

“就是就是,你們芳芳,小的時候看起來瘦瘦小小的,成績也不好,我還記得當時你真的是愁死個人喲,現在還不是各人(方言裏是‘自己’的意思)當老板兒,又還不用受氣。”

“原來你打芳芳的時候兒,我就說芳芳是個有出息的,現在應驗了撒。”

趙雲秀心裏頗不是滋味兒,有心想為杜聲聲辯解幾句,又覺得無話可說。她心裏也是讚同其他三位的說辭的。

晏清都這邊,他從趙雲秀這裏得知,從大年初一後,她就沒見過杜聲聲。他覺得有些蹊蹺,黑進監控係統裏看了看杜聲聲離開趙雲秀家的那段時間路上的監控,找了半天,終於發現,原本杜聲聲和鹿鳴走在路邊,忽然他倆身邊停了一輛麵包車擋住了他們的身影,等麵包車開過時,已沒了杜聲聲和鹿鳴的蹤影。

很快地,晏清都聯係了杜聲聲之前一直在聯係的警察,也就是一直和杜聲聲接頭的“淺露”。原本他是擔心譚衡的人要為譚衡脫罪,所以把杜聲聲這個證人控製起來,但後麵又覺得情理不通——杜聲聲不是唯一的證人,她手裏的證據,也就是之前臥底尤捷思給杜聲聲的胸針、星星吊墜、紐扣已經交給了警方。

不管是胸針紐扣還是星星吊墜,都是最新的高科技產品,上麵裝了針孔攝像頭以及錄音針。

晏清都代入了一下杜聲聲的思維,和警方商定,暫時不告訴趙雲秀杜聲聲已經失蹤的事情。

晏清都拿到授權,開始用自己的知識,利用網絡調集監控錄像,追蹤擄了杜聲聲和鹿鳴的那輛車的車牌號,查詢火車、飛機、客車等購票記錄,杜聲聲的□□刷卡記錄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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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晏清都所願,杜聲聲失蹤一事,趙雲秀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