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平和,平和隻要和了就行(1)(2 / 3)

九、代表閉抵平後,即向中共提出雙方應於正式商談殲始之前,就地停戰,並參酌國防部所擬停戰意見進行商談。

張治中補充說明,該腹案為國方可能讓步之原則極限,商談的時候還要逐條力爭。

蔣介石良久道:唔,我沒有什麼意見,你此次擔當的是件艱苦的任務,自己一切要當心。

送走張治中,蔣介石對兒子蔣經國說:今日之文白,不再是以前之文白了。

蔣經國在這天的日記中記日:張治中以其即將赴平,特於昨天電呈父親,要前來溪口,當麵報告政府所定的和談腹案。父親說:他來不來無所謂。今天他竟然來到溪口了。父親對他的態度非常冷淡,隻邀他遊覽溪口附近的風景。我對張的理解也很深,他是一個沒有立場的投機人物,一切都成了定型,所以也不願同他多談。

張治中回南京後,於4月1日率和談代表團飛北平。無論如何沉重、艱難,他終於帶著國民黨過多的幻想與奢望,如同一隻紙舟,駛向彼岸。

張治中此次作為南京國民黨政府的首席談判代表出使北平,可謂逆水行舟。這位和平將軍明白,在國民黨內部派係紛爭愈演愈烈的情況下出任和談代表,完全是處於夾縫之中,無論談判的結果如何,均不會有好果子吃。因此,張治中避居西北,從一開始就極力回避這一差事。

但是,在代總統李宗仁心目中,南京方麵優先考慮的人選當然是張治中。於是南京政府決定,張治中為首席代表。但張治中在了解到蔣介石的底牌後,卻留在蘭州不肯動身南下,仍舊當他的西北軍政長官,對和談一事不聞不問。為此,李宗仁大為著急,每天不是長途電話督促,便是十萬火急電報詢問,而張治中仍不肯出山。

這樣一直拖到3月底,李宗仁忍不住了,又打長途電話督促說:文白,你如果真的不肯來,我要到蘭州接你回南京了。

不必,不必,我真的不能代表。張治中推托著,並說,不瞞代總統說,我已決心不回南京,決心不參加國內和平商談!

文白,你再固執,我真的要到蘭州來了。你如果怕不可靠,我可以文書具結,放在你身邊,這樣行了吧?李宗仁急了,拍著胸脯說。

張治中見李宗仁抓住自己不放,猶豫片刻,道出了自己的內心想法:溪口對我的態度,對和平談判的態度,你不是不知道。

李宗仁明白張治中的顧慮後,急忙表白:文白,他是他,我是我,我現在是國民政府的負責人,我們大家要和,他沒辦法;除非他重新出山,要我下台,他不能不要和談,他自己說過的。

第二天,張治中被接到南京後,又向李宗仁進一步解釋說:目前的問題在於是否有誠意。如果有誠意,我就去;沒有呢,絕不去!有人坪擊我們在利用和談拖時間,以便訓練好新兵卷土重來,如果真是這樣,我沒法幹!

張治中的擔憂、顧慮可謂一針見血,李宗仁又極力勸說道:代表團是非去不可!如果不談,就無法解決具體問題。

張治中見李宗仁在實質性問題上也打哈哈,不肯表態,沉痛地說:今日之下,耍花腔的日子已經過去了。我們不得人七、,戰敗了,共產黨勝利了,這是事實!如今的問題,絕非同中共討價還價,更不是我們報上所說,因為我們寬宏大量才同對方和談,

而是對方的氣度不凡才肯同我們坐下來談。如果這一個基本觀念不澄清,本黨還以為自己是三頭六臂,那才糟哩!

聽了張治中的一番感慨,李宗仁則十分樂觀地表示:對於和談,至少我是有興趣、有信心的!不過,話說到這裏,我也不能不說我的心裏話。你知道,中共的答複來了以後,我們受了不斷增大的壓力。張治中苦著臉說:事實擺在麵前,隻要我們真的肯同他們一起為新的中國而努力,中共對我們不會太難堪,傅作義便是個例子。但這樣就牽涉到一個古老的所謂忠貞的問題。蔣先生隻希望我們為他個人而死,國家放在其次。這一點,本黨不少重要人員都不否認,引以為憾。那麼,一旦和談過程中出現了使他不痛快的事情,你說該怎麼辦呢?如果有些問題牽涉到代總統,你對我們又怎麼看法呢?~

張治中又切中了要害問題,李宗仁沉吟著說:這個嘛!文白兄顧慮是事實,不過我早已說過,一切得從和談中解決。

李宗仁這時雖對和談一再表示誠意但還是希望通過談判實現劃江而治的美夢。他曾對劉斐說:我想劃江而治,共產黨總滿意了吧!隻要東南半壁江山得以保全,我們就有辦法了。如能確保東南半壁江山,至少是可以在平分秋色的基礎上來組織民主聯合政府的。

蔣介石之所以引退讓李宗仁出麵和談其實隻是一種緩兵之計,想借此獲得一個喘息的機會,以便將殘餘軍隊全部撤至長江南岸,組成若幹兵團,阻止人民解放軍渡江,並在江南將新兵迅速編組成二線兵團,準備最後決戰。對於李宗仁、蔣介石二人的底牌,張治中十分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