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平和,平和隻要和了就行(1)(1 / 3)

時間:1949年4月,地點:北京。

和平將軍張治中飛抵北平,周恩來質問:你既然來北平是為了和平解決兩黨問題的,為什麼在事前你還要親到奉化去向戰犯頭子請示呢?

劉斐問毛澤東:您愛打清一色呢,還是喜歡打平和?毛澤東立即說:平和、平和,中國有句古話,叫做‘和為貴’,隻要和了就行。

1.張治中和談起程,蔣介石幕後導演

張治中自4月1日到北平,看了一場專為代表團安排的文藝演出,接觸了三輪車夫、飯店茶館店員,還和大學生、中學生進行了交談,一種從未感受過的新鮮氣息撲麵而來。北平他並不陌生,春天依舊刮著幹澀的風,風裏裹攜著來自塞外的黃沙,但無論走在街頭的行人,還是忙碌著的男女,那富有彈性的腳步,那掛在嘴角的微笑,那舒展的眉梢,更有那大街小巷的歡慶鑼鼓、秧歌隊、腰鼓隊,都真實確切地給人以換了人間’’的感覺。然而這並沒有給他多少喜悅,他像被套在喜悅中的痛苦者,徒使痛苦加倍痛苦。

這種感覺臨來北平前也曾有過。那是3月30日,他為和談之事專程去溪口聽蔣介石麵諭返回南京,應邀到立法院講演。他的和平演說博得全場陣陣掌聲,這是自國民黨行憲以來,從未有過的熱烈場麵。麵對聽眾的熱烈情緒,他內心卻十分痛苦。這些人讚成和談,是因為他們對和談抱著不切實際的奢望,以為可以談出個劃江而治的局麵。國民黨內無論主戰的還是主和的,均缺乏對時局的清醒冷靜的認識,他們不明白或不願相信,國民黨已經到了風燭殘年。戰也罷,和也罷,要想挽回頹勢,已不可能。

張治中內心的矛盾交織著,他的痛苦在於他既對國民黨的失敗有著清醒的認識,又對這個為之服務了20餘年的黨仍一往情深,對蔣介石懷著知遇之恩。他的這種矛盾情緒時時流露出來,在上海《新聞報》記者俞樹立采訪他的時候,他說,我是一生主和的人,對國內和平存著癡心夢想,但是當前形勢太險惡了,我隻能是知其不可為而為之!來北平之前,3月29日張治中執意再到溪口去一次,也是在這種心情驅使下成行的。當時屈武問他:文白,這種時候去溪口,還有必要嗎?

張治中歎道:這樣大的事情,須總裁點頭才行。他雖退居溪口,力量還在他手上,沒有他的認同,和談即使達成協議,也沒用。他還是黨的總裁,我們是黨員,也有向他請示的義務再者,從禮貌出發,臨別看看他也是應該的。

蔣介石接見了他,仍是優禮有加,但情緒的冷淡是明顯的溪口亦不是他上次去時的清靜,南京去的人很多,人人表情冷漠暗淡,有些人抹不開麵子,同他敷衍幾句,有的有意回避張治中揣度,這種氣氛可能與即將開始的和談以及他擔任的角色有關。蔣介石對國共的這次和談,態度很微妙,他十分清楚,和談是李宗仁揮舞在手,取媚於國內國際的旗幟,李宗仁的這種舉措、努力,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劃江而治。隻要達到這個目的,桂係便能在江南半壁江山稱孤道寡,蔣家天下便被桂係所代替。但蔣介石積多年政海宦波之沉浮,清楚政治交易場上的遊戲規則,絕對是你死我活,或者,你活我死,除此之外沒有別的餘地。他斷定李宗仁的夢想難以成真,故而他不出麵反對和談,而且做出支持和談的姿態,因為他需要和談來贏得他所需要的時間。隻要和談能拖至秋後,或者夏末,他正在裝備的新兵團200萬部隊即可投入戰場。

張治中在與蔣介石短暫的見麵中,報告了北上和談的時間和代表成員:張治中首席代表,邵力子、劉斐、章士釗、黃紹竑、李蒸。並將一份和談腹稿案的文稿呈與蔣介石。這個以行政院名義擬就的腹稿案,隻供代表團在談判過程中掌握,並非提出的談論方案,其內容,是針對中共的八條把蔣介石新年文告再具體化。蔣介石早已知道,但還是看了一遍。

預擬與中共商談之腹案:

一、雙方既確認以和平商談解決國是為全國人民之要求,則雙力所應商談者,端在國家元氣之如何保存,人民痛苦之如何解除,國家政策之如何擬汀,及政治製度之如何建立,以謀長治久安,是以關於戰爭責仟問題,不應再提。

二、同意重訂新憲法,此新憲法之起草,我方砬有相當比例之人數參加。

三、關於法統問題,與前項有連帶關係,可合並商討。

四、雙方軍隊應分期分年各就駐在區域自行整編,並應樹立健全的年事製度,俾達成軍隊國家化之目的,至分期整編時雙方應保留之蘋隊數字,另作商討。

五、沒收官僚資本一節,原則同意,但須另行商訂施行條例辦理。

六、改革土地製度一節,原則同意,但須另行商訂施行條例辦理。

七、關於廢除賣國條約一事,將來由政府根據國家獨立自主之精神,平等互患之原則,就過去對外簽訂條約加以審査,如有損害國家領土主權者,應予修改或廢止。

八、同意6開政治協商會議,並由該會產生聯合政府,惟在該會與聯合政府中,我方與共應同等名額參加,其厲亍第三麵人1:之名額,亦以雙方,域中各其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