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月天背著人,如燕子般的身影在潑天的綠意裏穿梭,他的輕功很俊,在虛懷穀與小豹子作伴,輕功很難不好。由於背著個人,他難免慢了些,頭頂的光線明顯西斜之時,才終於到了一處頗有年頭的茅屋。
茅屋隱在層層的繁花灌木後頭,仿佛是這遮天蔽日的密林中的一處缺口,光線尤其亮,桃粉、橘黃的霞光將它渲染得極有詩情畫意。這一處並不靠近水源,沒有獸類過來飲水,所以很是安全。
唐月天推開了門,盡管外頭看上去十分老舊,但裏麵倒是很整潔,挨著牆的桌子竹榻上稍稍落了些灰,算算日子,他也確實是有一個多月沒來這裏了,以往總是每隔一個月就到鎮上去買采,路程太遠,難免需要中途落腳,於是便有了這個茅屋。§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唐月天把龍音安置在竹榻上,拖出放在桌子下方的木箱,箱子裏裝著好些東西,有個藥匣子,還有衣物,以及一些幹糧、大米等等。
“碰到我算是你好運。”唐月天嘀咕道,一邊把龍音的衣服給剝了下來,隻剩褲子。看過他的傷勢後,才發現並非是自己下手太重傷了他。
那左肩上早就有個對穿的血窟窿,加上心脈凝滯、運行不暢,所以才會氣血上湧,昏迷不醒。
唐月天撇撇嘴,到外頭找來水,給龍音擦幹淨身上的血漬,再往那血窟窿上撒了止血生肌的藥粉。
一通忙乎後,回過神來,天已黑全。
作者有話要說: 膽戰心驚,再來一發的古耽,還請看客多多包涵>_<
☆、02何方妖孽
天明後,唐月天在林間鳥雀的鳴囀聲中醒來,睡眼迷糊的看了看四周,當看到自己身上蓋的粗布氈子時才猛然想起身在何處——他的竹榻給受傷的“妖怪”休息,自己隻好可憐的睡地鋪。昨晚還辛辛苦苦的跑回去,把那些屍體給埋了,客死他鄉,還暴屍荒野未免太慘了點,他就當是做做好事。
竹榻上的妖怪尚未恢複意識,唐月天帶著木桶出去打來一桶清澈甘甜的泉水,洗漱後,探頭去看了眼雙目緊閉的美豔妖怪,那兩片形狀姣好的薄唇此時毫無血色,幹裂起皮,讓人我見猶憐。
唐月天猶豫了片刻,決定好人做到底,拿來布巾給對方蘸水潤唇,正打算起身倒水給他喂幾口的時候,挨著床沿的右手冷不防被捉住,嚇得他渾身一震,扭頭看去,那雙冰冷的鳳目正銳利的盯著他。
“你幹什麼?”他的嗓音低而清冷,帶著明顯的殺氣。
好心被當驢肝肺,唐月天也不指望這個殺人不眨眼的妖怪能明白他的善意,同樣警惕的看著對方,並隨時準備掙脫被桎梏的右手,他說道:“反正我沒打算殺你,我還有事要做呢,你自己在這呆著吧,傷好了就趕緊離開。”
趁對方說話的時候,龍音暗暗打量了身周的環境,是間茅屋,說明他仍在山林中,而這個茅屋雖然簡陋,卻很是整潔,顯然是個落腳處。最後他才留意到左肩的傷口已經撒上藥粉包紮,身上蓋著的是自己的外袍,加上一床素色薄被——看來這個少年跟追殺他的人並非一夥。
盡管如此,自幼便奔波逃命的龍音並未撤下心防,對唐月天仍存有疑慮,他坐起身,看向目光坦然的對方,低哼了一聲:“你打傷我,還想如此簡單的不了了之,未免有點欺人太甚。”
唐月天沒想到他居然反咬一口,眼睛都瞪圓了:“喂,先出手的人可是你,再說你的傷也不是我造成的。”
龍音施施然道:“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