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什麼帳?這位大姐,我們可不認識哪!”司空何求裝傻,一邊朝唐月天使了個眼色。
可惜落幽沽的人並不是好糊弄的,同樣的招數用第二次注定要失敗——他們兵分二路,對方見招拆招。
獨狼追趕司空何求,華老頭與金蛇娘子則緊緊跟上唐月天。
要是單單對上獨狼的話,唐月天自認或許還能有逃出去的可能,但偏偏是最棘手的兩個人。
華老頭的刀風未至,金蛇娘子的寶貝小蛇們已經招呼了上來。
數十條兩指寬的青色小蛇朝唐月天吐著蛇信子,嘶嘶作響。
是白唇竹葉青!饒是自小便在山林長大的唐月天見了如此數量的竹葉青也頓感頭皮發麻,這些蛇顯然訓練有素,在金蛇娘子的指揮下爬行的動作迅速,並且目標明確。
唐月天還未曾被人如此緊追不舍,眼前是密密匝匝的樹林,他提氣疾行,在林間的分辨力並非常人能比,奈何就是甩不掉後麵的尾巴,心中不覺懊惱。
而華老頭卻也在暗自心驚,同時慶幸是與金蛇娘子一道,否則光憑他一人之力要想將這小子一舉拿下,恐怕不拚個你死我活是搞不定的。
唐月天心知如此下去隻怕是被迫力竭而戰,束手就擒,白白便宜了對方。倒不如趁體力尚有,拚出一絲生機。想罷便足尖一點,踩著樹幹如鬼魂般飄上頂端。
此時已是夕陽斜下,茂密林間已昏暗不明。
蛇是夜行性動物,唐月天閉目凝神,側耳細聽,而後如閃電般出手,將悄然圍攻的幾尾小蛇以掌風擊斃。
華老頭忽的停下,踩在樹枝上,嗬嗬一笑:“看來這小子是打算主動出擊了。”
金蛇娘子跟在他身後,自然也順勢停住,倚在樹幹上,秀眉輕挑:“如此正好,省時省力。”
華老頭拔出他的刀,刀身晃著殺人的光。
匿在暗處的唐月天砸了咂舌,他可沒到手中無劍心中有劍的境地,自己有多少斤兩再清楚不過,想想當時出穀能僥幸與龍音過了幾招,也隻是剛好占了對方身受重傷的便宜。如今勝算多少,他是想都不敢想,唯有咬牙硬撐。
華老頭的刀法不算一流,也沒有花哨的招數,但隻要出手,便是殺招。
而金蛇娘子在暗屢屢使絆子,顯然是要置他於死地。
一句悶哼,唐月天肩上被刀風砍傷,唇角掠過一絲苦笑,不會是出師未捷身先死,大好年華便栽在這裏了吧?
金蛇娘子見機扔出一條金環蛇,那蛇也真是歹毒,一口咬中受傷流血的肩膀,蛇的毒素進了血液,才真正是有效力。
不消一會,唐月天便覺得肩處發麻,繼而眼前開始模糊,再也支撐不住,軟軟倒地。
金蛇娘子走上前,踢了他一腳,見他已毫無反應,從袖中掏出一把短匕,正欲送他最後一程,豈料竟被華老頭一把奪走,她滿臉狐疑:“怎的?”
隻見華老頭俯身用刀挑起唐月天腰間的玉佩,眼中驚疑不定,說道:“你看,若水宮的信物!”
“什麼?!若水宮?”金蛇娘子驚呼,而後細看那玉佩,隱隱的若水二字,如同有生命一般在剔透的玉上流動著。頓時臉色刷白,顫聲道,“你怎麼不早看出來!”
華老頭瞪她一眼:“我何時有機會貼身與他交手?”
“……”金蛇娘子啞然。
落幽沽裏出來的都不是善輩,但就因為是落幽沽的人,所以更清楚對上若水宮會有什麼下場。若水宮不比那些名門正派,絕不會因為名聲的問題便寬厚仁慈。
“走吧,事到如今,隻要不是直接死在我們手上的就行。”華老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