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走?
就此離開生活了八年的地方,踏入一個陌生塵世中。
走了,以她的能力就再也回不來了。
萬一這麼憨憨傻傻的衝出去,被大師兄發現了怎麼辦?▼思▼兔▼網▼
所有的念頭全部堆積在心中,來不及消化選擇,她已竄了出去,在光門合上的最後一刻,決絕的離開了這個生長的單純環境,而她,竟然沒有一點留戀。
直到眼前枯黃蒿草入眼,她才猛然反應過來,再回頭,隻看見青白光門在眼前化為無形。
就這麼出來了?
就這麼輕易的邁出了以往存在心底深處蠢動的那一步。
風聲吹過,帶著嗚咽的聲音,她舉目遠望,漫山楓葉紅遍,零落舞秋山,雪白的背影化為寂寥的最後一點眷戀影像,消失在片片落葉中,也消失在……她的視線中。
一眼望不到邊的山巒起伏,她有些茫然,環顧四周,沒有人煙,沒有任何親切的聲音,也沒有方向。
不過是片刻的失落,跳脫的性格在骨子裏張揚開,找不到方向,就隨便走麼。
沒有人,她一個人又有何懼?
吃的?滿山都好吃的。
她的心中,沒有任何慌張,隻有對未來美好的期待,一個人啊,想去哪就去哪,多麼美好的生活。
手指抓上麵前的小石子,她閉上眼,用力的往身後一拋,一個跳步的轉身,開心的自得自樂。
不過笑容沒有綻放多久就僵硬在臉上了。
地麵上的石頭,每一顆都差不多,根本不知道哪一顆是自己丟的。
那丟樹枝吧,指哪走哪好了。
折下一隻長長的樹枝,憐星用力的將它拋向空中,再次興奮的轉頭。
開心又一次變為了迷茫,地上除了星星點點的石頭,根本沒有她的樹枝。
撓撓頭,她仰首天空,自己的樹枝正卡在樹上,上不著天,下不著地的掛著。
好吧,不管了,隨意走吧,總能走出去的,有什麼事情是難得倒她憐星的?
選定一個方向,無所謂的某人正欲抬腳……
悉悉索索,悉悉索索咚!
啪!
什麼聲音?
強烈的好奇心,讓她迅速縮回了腿,對著聲音傳來的方向,雙眼閃亮。
草叢搖晃,朝著她的方向。
憐星心生警兆,手已撫上身邊的樹,隨時準備上樹逃跑。
砰!
一個搖搖晃晃的罐子,對,就是罐子,突兀的映入她的眼簾,圓圓的罐身下,窄細的瓶頸,下麵是一片銀白。
亮銀的柔亮毛發批滿全身,小巧的爪子,還有一個蓬鬆的大尾巴,漂亮的像是用銀絲織就了一件衣服穿在身上,可惜所有的美麗都被那個黑色的土罐子給遮蓋掉了。
它,應該是隻銀狐吧?
憐星有些不確定,眼睜睜的看著那個身子邊搖邊晃的朝著自己的方向擺來,不時抬起一隻爪子,想要弄下卡在頭上的罐子,可惜……
啪~又一次四腳朝天,露出粉嫩的肚皮,它在地上打著滾,縮成一團,爪子不停的往頭上踹著,沉悶的罐子裏傳出可憐的嗚嗚聲。
無論怎麼滾,它用盡了吃奶的力氣,也無法弄下頭頂上的罐子,幹脆四肢一攤,力竭的四肢大敞躺在地上。
憐星在它身前蹲下,可憐的小家夥銀亮的毛發上沾上了不少草屑樹葉,看上去狼狽非常。
漂亮的唇角勾出壞心的笑容,她手指彎曲,用力的敲上那個罐子。
“咚……”
小身子一個抽搐,僵硬半晌,然後繼續翻滾起來,而某人就這麼跟在後麵,一下接一下的敲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