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不擇言的下場就是她的反常嚇到了侍衛,也丟了自己的臉,當反應過來的時候,她除了苦笑,還是苦笑。
因為眼前人極有可能是曜痕嗎?才讓她急了眼,亂了心,也失了心,也失了理智。
想要伸手去撥開那堆稻草一樣的頭發,仔細看清楚他的麵容,念頭才一晃,就被她飛快的壓回了心底。
剛才已經是天大的誤會了,再伸手隻怕人家以為她要幹什麼了。
“隻是當你的護衛?”
他沉默了半晌,目光從發絲後透出在她臉上尋找著,“他日我隻要還清人情就能走?”
“當然!”
無所謂的靠上椅背,她突然發現,眼前這個人,與其和他繞彎拐騙,不如挑明了說更好,“我告訴你,你頭疼不是因為病,人間隻怕也無人可治,隻要利用的好,他日你就是半仙之體,數百年壽命自然不成問題,不過我幫了你,自然要收點報酬,你以為一個小鼎就能換來幾百年的長生嗎?就如同你說的,替我幹活,你的活就是保護我。”
“好!”
答應的幹脆利落,讓她提起的心終於落了下來。
隻要人在身邊,總有機會探明的。
“流期,給他套衣服,洗幹淨了來見我。”
終於恢複了以往的從容精明,幻冰靜靜的思考著。
既然‘招魂鼎’已入手,他也暫時被拴在了身邊,現在的自己倒不需要急切的去探看什麼,等見到寒隱桐問清楚用法,隻怕一試便知。
“君上……”
流期幾個人遠遠的站著,小聲的叫著她,“您,您不會真的是……”
眼神一挑,不怒自威,“真的什麼?真的要你們暖床?”
“屬下不配!”
再次不自覺的後縮兩步。
“你們眼中的我是個會隨時看見個男人就拎著填補空虛的?”
沒好氣的瞪著他們,跟了幾百年了,為什麼還這麼呆?
幾人默默再次互相對看,“君上,可是他就是一個平凡人,您的護衛最少也應該是魔界的高手,怎麼也不該是個普通人啊。”
他們是在說她為了男色隨意安插身份好留在身邊嗎?幻冰冷冷一笑,“你們知道什麼,他身體裏的魔氣強大到可以將我的氣息彈出,如果利用好,隻怕不需要一兩百年,成就定然高出我們數倍,這樣的人我怎麼會讓他遺留凡間?更何況……”
止住了話語,心思又一次的紛亂。
站起身,她歎口氣,管不了身我去和沐公子告別,然後直接啟程去妖界。”
出乎她意料的,沐清塵隻是輕描淡寫的一句,“這裏我也呆的太久了,也該換地方了,不如一同上路吧。”
他手臂上新傷猶在,她說不出拒絕的話,“那,那你去哪?”
臉上有分不自在,他溫和的出聲,“我去看個人,然後回山修行。”
“看人?”
在她的記憶中,他甚至比她還要寂寞,自己還有魔界的護衛相陪,而他,自從她選擇留在魔界,身邊應該沒有熟悉的人了吧?
數百年的飄零,他其實很孤獨。
“嗯!”
他的臉,沐浴在晚風中,說不出的安靜祥和,“去看爹。”
“爹?”
她不由的驚訝出聲,他的意思指的是冷焰?
“幾百年了,他兵解重新修煉散仙,應該也要大功告成了,雖然不能入天界,卻也算是地仙,遊戲人間也算逍遙自在,每個數年偶爾去看看他。”
真的是冷焰!
“他好嗎?”
沒想到,口口聲聲恨了他那麼多年的沐清塵,竟然會在他兵解後尋找他的下落,反觀自己這個所謂的魔君,答應為曜痕守護一切,在這一點上竟然如此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