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怎麼解釋,而侍衛焦急的催促著她吉時已到。
“我怎麼會不要你呢,你是我最親愛的弟弟。”
她不忍在他純真的眼裏看見受傷的表情,隻能柔聲的勸著,希望他能明白。
“不……”
固執的搖搖頭,搖落頭上沾染的塵土,髒的讓人無法忍受。
幻冰還待好聲勸慰,身邊一聲冷哼,出自流陌冷冰冰的喉嚨間,死板板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手指一扣,已經握成拳。
“咻……”
人影再次刮起一陣旋風,瞬間從他們眼前消失,待流元反應過來追出去的時候,小漓早不知了去向。
她苦笑,不知道該感謝冷曜痕曾經留給小漓的印象太深,還是該笑這個猶如孩子般天真的家夥。
千年了,真的太長了。
千年前,小漓失蹤了,曜痕也走了。
如今,早已成人型的小漓回到了她的身邊。
曜痕,你何時回來?
很自然的,她轉頭看向流陌,披散著發的他,活脫脫的就是冷曜痕,她恍惚了,仿佛千年前那個沒能兌現的承諾在這一瞬間回來了,她披著嫁衣,等待著他的迎娶。
手,不知何時已落入他的掌心,這是他第一次主動的牽起她的手,如此自然,自然到她無從分辨此刻的人,究竟是流陌,還是冷曜痕。
麵對她的茫然,他隻是綻開了笑容,笑得燦爛,笑的無拘無束,窗外的月光頓時失去了顏色。
“該拜堂了,冰兒。”
他的心,終於釋然,無論她愛的是誰,無論她要的是不是自己身體裏那個沉睡的靈魂,至少對他來說,此刻,她是他的妻。
不再是君上,不再是可遠觀不可近玩的冰山,現在的她,隻是他的妻。
“一拜天地!”
能雙臂撐起她的天空,已是他最大的幸福。
“二拜高堂!”
若能留住她最美麗的笑容,便是化為春風一縷,能縈繞在她的身側,又如何?
“夫妻交拜!”
為她尋回她最愛的人,才是對她最真的愛戀,隻要他能做到,他願意!
眾人的哄笑中,她隻是嬌羞的新婚妻子,而他是那折下最美麗花朵的幸運兒,看著她的身影被牽引著娉婷而去,他微笑著,留在酒桌旁。
從不沾酒的他,這個時候沒有拒絕任何的祝福,豔紅的衣衫,讓他人生中第一次擁有了亮眼的色彩。
身後的燭光跳動著,燃燒在他的眼底,是心中的快樂,碩大的囍字,是他人生中最值得紀念的一個字,他動動唇角,微笑,飲盡杯中酒。
“君上,您小心。”
喜娘扶著她,小心翼翼的踏入房門。
在門剛一推開的的瞬間,她聞到一縷淡淡的香氣,一股剛才還不曾有,也不會屬於這個地方的香氣。
房間內,有脂粉香,是她適才留下的;有酒菜香,是留給他們夫妻用的;甚至還有燭台上特殊的蠟燭燃出的香氣,卻都不能遮掩,那縷幽淡,嫻靜的氣息。
檀香,屬於佛門獨特的檀香,絕不可能在魔界或者三教地盤上出現的味道,此刻,就在她的喜房裏。
毫不猶豫的一把扯下蓋頭,她的眼睛四下張望著。
沒有人,隻有她和喜娘的身影,沒有那個記憶中蕩漾著暖暖白色,溫柔的身影,可是那味道,不會錯。
沐清塵,他來過……
“哎呀,君上,蓋頭不能自己揭,這不吉利的;剛才也是,新郎新娘拜堂前不能見麵,可你們也見了,這,這,這……”
喜娘七手八腳的想要把蓋頭重新披回她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