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理看著她,遲疑了片刻,緩緩地點了一下頭。
“穎女子去成都了,她婆婆的事情辦完就去了,你是她男朋友麼?”中年婦女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到他麵前,她上下打量著劉理,好奇地問道。→思→兔→在→線→閱→讀→
“她是和她家裏人一起去的嗎?”劉理燃起了希望。
“她莫得啥子家人了,她屋頭就是一個太婆一個女子,現在太婆死了,就隻有這個女子,怪可憐的,本來就是沒的爹媽的娃兒,現在太婆死了,就是一個人了。”中年婦女大著嗓門感歎。
劉理慢慢適應了方言的發音,他的腦子變得很亂,她是個孤兒,隻有一個婆婆,現在婆婆也死了,隻有她一個人了,他連忙又問。
“請問,她是什麼時候走的?”
“六月中旬,太婆的頭七過完就走了,這個女子可憐喲,急匆匆從北京趕回來,最後一麵都沒看到。”中年婦女和他說著,眼睛還關注著麻將桌的戰況,當她看到有人放炮,牌局終於結束,她連忙回到戰場清算戰果。
中年男人的注意力也被麻將所吸引,他和劉理寒暄了兩句後,也參與到了戰局中,五個人吵吵嚷嚷的算著誰該給誰多少,好不熱鬧。
劉理離開了小賣部,慢慢朝前方走去,他感到有些失落,盡管這個結果在他的意料之中,但是真正麵對的時候還是讓他無法接受,還有最重要的是,他似乎有些明白了她不告而別的理由。
她的婆婆去世了,她匆忙的離開北京回到家,卻麵對這樣一個巨大的打擊,失去了世界上唯一的親人,她很痛苦吧,痛苦到需要躲在某個無人知曉的地方偷偷舔舐著傷口。
劉理在回程的路上心情低落,不是因為沒有找到她,而是回憶起當初的點滴,自責,懊悔,還有疼惜,他到底對這個女孩做了什麼?他是怎麼做到傷害了一個女孩還泰然處之的?他戴上墨鏡靠在椅背上,思緒亂的像雜草叢生的荒野。
設計部的大辦公室裏,牆上的鍾顯示九點四十五分,郗路穎慌忙保存文件,然後關閉了電腦,她這段時間都差不多這個時候結束工作,她必須在羅毅從辦公室出來前離開,看到電腦屏幕變黑,她拿起背包快速走出了辦公室。
“小郗。”
站在電梯間等待的郗路穎聽到背後傳來羅毅的聲音,她心中一沉,但還是很快轉身和對方打招呼。
“羅總。”
羅毅看著眼前的女孩,他最近明顯感到她的躲避,這讓他有些不高興,自己雖然不是什麼名校畢業,但是在這行摸爬滾打這麼些年,在業內也算小有名氣,無論是年齡還有外在雖然不敢自稱黃金單身漢,但絕對也是鶴立雞群。
他心中有些不忿,“最近你都走的很早啊?”他的語氣帶著責備的意味。
郗路穎臉有些燙,她把頭埋的很低,不知該如何回答。
電梯到了,羅毅走了進去,他看郗路穎還站在原地不動,他忍不住還是招呼她,“你不走嗎?”
郗路穎猶豫了一秒,走進了電梯。
電梯裏氛圍有些壓抑,兩人都沉默著不說話,郗路穎看著電子屏上不斷變化的數字,祈禱電梯能夠再快些。
當一樓終於到達時,郗路穎鬆了口氣,她和羅毅說了句再見後就快步走出了電梯,羅毅看著她快速離開的背影,有種隱隱地挫敗感,他使勁按了一下關門鍵,電梯繼續往負一樓下落。
劉理從成都回來後消沉了幾日,他突然有種失去方向的感覺,第一次因為一個女孩,他變得有些茫然,他在腦中仔細梳理著和她交往的整個過程,如何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