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身影閃爍,加上對路徑的熟悉,行走的都是些較為平坦的地方。
比如平坦的斷崖,又或者像是被人一劍削去半截的天然平峰,又或者山穀裏怪石嶙峋的峭壁。
身體縱身一躍,宛若貼著地麵低空飛行一般,從斷崖上一躍飛起,落在峭壁上,腳尖一點又再次騰身而起。
這樣省去了攀山和下山的路徑,保持著水平線,橫渡前行,速度提升無數。
陸天涯坐在周護衛的肩頭,收攏著寬大的道袍。
耳旁的風呼呼吹過,道袍抖動,獵獵作響。
“啪啪啪!”
道袍打在周護衛側頸和臉上,啪啪做響。
陸天涯急忙從袖子裏伸出自己的小手,努力摁住自己的道袍。
他的臉上有些尷尬,這顯然不是第一次了。
這般前行,宛若雀鳥展翅之速,耳旁劃過呼呼的風聲,宛若刀刃一般,雖然劃不破幾人的肌體皮膚,卻讓陸天涯的道袍使勁舞動。
道袍本來相對於他來說就無比寬大,手腳和其他位置都長出一截,此刻更是無法控製,不斷地隨風舞動,拍打在周護衛的身上,啪啪作響。
周護衛這般堅毅的身軀,倒是不會有什麼感覺,隻是這啪啪的時不時響起,讓陸天涯覺得很有愧。
“周大哥,來我給你擦擦汗。”陸天涯有愧,所以主動提出。
周護衛搖頭,這點小事,撓癢都算不上,所以不介意。
陸天涯沒辦法,隻好把身子側回來,橫坐在周護衛的肩頭,同時沉下心神回憶記憶中的經書。
他的記憶很好,隻是小時候翻閱過一兩遍,卻深刻的銘刻在腦海裏。
他現在要做的,便是在其中推演,從繁雜的經卷中剝離出來,揉成一篇法。
他已經有了些許眉目,現在隻差推演總結,這需要水磨盤功夫。
幾人走了小半個時辰,越過好幾個山脈,終於出現了平坦的前路。
沿途的風光在變化,不再是險峻陡峭的高崖和直入雲海的險峰,而是清泉叮咚,炊煙嫋嫋,從鬼斧神工的棱角分明到人為創造的溫婉自然。
十裏一長亭,五裏一短亭。
遠處,一條大河在眾人前方橫亙,河水滔滔不絕,從天的那頭而來,流向另一頭,蜿蜒曲折,宛若橫斷大地。
這大河像是從天際垂落,綿延向遠方天際的大地盡頭。
河水昏黃,上麵霞光陣陣,籠罩著氤氳之氣,晨光散落,照射在河水中,裏麵有些無數神奇詭異交織,吸引牽扯著人的魂魄,讓陸天涯暗自心驚。
“這是黃泉,橫斷雍州之地,途經這裏,近乎斷流。”病癆老人解釋道。
“斷流?”陸天涯吃驚,這般波瀾壯闊的大河,居然隻是冰山一角,還是近乎斷流的一處?
“這可是黃泉。”老者傲然道,手指著遠處的大河。
“看見沒,那是一株罕見的靈藥。”老者指著河水中的一處光點道,有些顯擺的意味。
他想讓小家夥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所以刻意提點。
“靈藥!”陸天涯眼神注意到了黃泉上方,果然有一株靈藥漂浮,霞光濃鬱,隨著河水起伏。
至少有近千載藥齡!
陸天涯注意到,這其中更有著無數神異的東西,被霞光包裹,隨著河水起伏,那株靈藥隻是眾多浮沉中的一份。
這其中可能有驚世的寶貝,讓人眼饞,陸天涯更是暗中流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