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3 / 3)

“當”的一聲,一錠銀子穩穩地落在老板娘眼前的桌上。蔡紫冠強笑道:“飯錢。”原來在騰身而起時,已拋出銀子結賬。本想來個耍帥,不料卻出糗,回頭來看杜銘,皺起眉來道:“金湯固步之法?誰寫給你的?”

杜銘左手照著蔡紫冠,右手一刀摟頭砍來。蔡紫冠彎腰閃過,他被金光限製,不能使土遁,但是本身的行動倒不受影響,向左一晃,把守生正收好,向右邊反身撲出,在地上一個單手翻,已跳出金光限製,落下地來一捏訣,嗖的一聲沉入地下。

他堂而皇之地沉入地下,整個店中的老板娘、夥計、食客比看到杜銘拿刀砍人吃驚多了。卻看杜銘在地麵上追上來左手一壓,金光照地。

蔡紫冠才一入地,剛要走,卻覺身子一僵,周遭的泥土突然間變得鐵板似的堅硬,不由大吃一驚。他被泥土箍住,連頭都抬不起來,雖然看不見,可猜也猜得到,是被那瘋將軍又照到了。他此前從來沒遇到有人能破土遁,雖然從書上知道有“金湯固步”這種法術,可沒想到威力竟能延伸地下。奮力掙紮,可是將法術運到最強,也隻有右手能勉強動作。

就在此時,“刺”的一聲,他的眼前明晃晃地插進一把刀來。

那正是杜銘的辟易刀。他因為體內有柳氏亡魂,所以對守生正有感應。即使看不見地下,也可以在地上用“牢”字透過地麵,正正地將蔡紫冠定住。可是定在地下之後,他仍然看不見抓不著蔡紫冠。本來他被柳氏亡魂附體,早就神誌不清,這時候混混沌沌的,也想不到什麼辦法,就隻知道一刀一刀地向下刺。

一刀一刀刺下來,便在蔡紫冠身前身後亂探,弄不好就是一個灌頂開顱的禍事。蔡紫冠驚出一身冷汗,想向下沉,可是實在被那一個“牢”字釘得好結實,腦子飛轉,驀地想到一個辦法,雖然危險,但尚可冒險一搏。

剛好杜銘又是一刀刺下,蔡紫冠運起十足法力灌注在右手上,猛地一探手,閃電般在土裏握住了辟易刀的刀背。

辟易刀一刀刺下,猛地一滯,再也拔不出來。杜銘拔了兩拔,一來蔡紫冠拚了全力握住,二者泥土本身也有阻力,竟然動也不動。杜銘反應遲鈍,隻想著加力奪刀,左手便也來握住刀把幫忙。

地下蔡紫冠等的就是這一刹那:杜銘左手一翻,“牢”字金光已然偏轉,蔡紫冠身邊泥土一瞬間又變得鬆軟舒適。地上杜銘雙手握刀,地下蔡紫冠也雙手將刀身抓住。地上杜銘奮力上拔,地下蔡紫冠卻推著向前急行。

地麵上杜銘的力全是朝上使的,被這股橫力一推,整個人站立不穩,在地麵上急滑七尺,“砰”的一聲,一頭撞在牆上。

方才他撞牆而入,是先以辟易刀破牆然後才撞的。這次正經拿頭來撞,哪會那麼輕鬆?“砰”的一聲,昏了。蔡紫冠從地下伸出手來,抓著他的身子一拉,土遁術傳導之處,杜銘直沉入地下,隻餘下一個頭,一隻左手露在地上。

過了一會兒,蔡紫冠這才跳出來,伸腳踢踢杜銘,這狼狽將軍額上流下血來,腦袋晃晃蕩蕩,神誌不清了。蔡紫冠呼呼喘氣,氣憤地蹲下來,捉住杜銘的左手,翻開,露出那“牢”字,“呸”地一口口水吐上去,拿大拇指搓了搓,將那金字搓成一團黃垢,然後才在杜銘的頭發上把手蹭幹淨。

杜銘奮力掙紮,可是手腳都被泥土箍住,根本使不上力。蔡紫冠看他搖頭晃腦的就來氣,一拳打在他的頭上,將他打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