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

現在看到謝鋼手臂上的疤痕,她當年的目標確實實現了。

不過,這些都在提醒她當年的生澀。

文清不止對傷口處理不太得當,而且她並沒有給病人打麻藥。還是病人走後,她收拾縫合包時發現的。裝著麻醉藥的小瓶裏的藥還是滿滿的,而一旁的生理鹽水卻用光了,她一直在給病人打生理鹽水!她追出門診,病人早已經走了。

想到病人在縫合結束後滿頭的大汗,還給她鞠了一躬道謝,文清心裏無比地自責,當她把這件事情告訴師兄時,師兄隻是笑了笑說:“第一次自己麵對病人,總是要犯些蠢的,也沒什麼,你總算還是妥善處理好傷口了。”

“傷口應該沒問題,但是我還是等病人拆線時向他道個歉吧。”

“你以為你道歉就完事了嗎?那兩個人是賭場來的,你經手的病人應該是個賭場的打手。你若是說明了,病人找你麻煩怎麼辦?別忘了,你還訓了病人,這件事不許再說出去!”

“師兄,我是看你每次都訓他們,再說他一直在喊疼,又不停地動,我出了一頭的汗,手抖得都沒法縫合了,”文清說著說著底氣更不足了,“當然是因為我把生理鹽水當成麻醉藥了。”

“你和我一樣嗎?我是他們的老前輩,你不過是個小丫頭片子!”師兄無奈地說:“那人沒打你一頓就算便宜你了。”

“那天你還對我們說,鋼城黑道上的人最講究,從不碰女人嗎?”

“算了,不管怎麼樣,到拆線那天,你就去病房躲著,有我在,保證你沒什麼事。”

文清也就聽從了。

後來,文清一想起這件事情就非常後悔,覺得是她人生的一個汙點。時間越來越久,她的愧疚慢慢淡了,但當時的種種錯誤,還時常提醒她在工作中更加認真,更加仔細,更加注意病人的感受。

“對,對不起,”文清一時間有些緊張,仿佛她又回到了當年實習的時候,“你走後我發現我沒給你打麻醉藥。”

“噢,原來是這樣!”謝鋼大大地鬆了一口氣,“文醫生,你知道嗎?你當時問我受傷時疼還是縫傷口時疼,我真覺得是縫傷口時疼啊,可那時你那麼厲害地訓了我,我也不敢說,還覺得自己丟人丟到家了,原來我感覺沒錯,真是縫傷口時疼啊!”他釋然地哈哈大笑起來。

趙紅從他們這幾句話裏也明白當時的情況了,也笑了起來,“文醫生,你也真夠搞笑的,謝總這樣英俊的臉你記不住,倒是記住了那道疤!”

文清訕訕地,當時她緊張得要命,哪裏會注意到病人長成什麼樣了呢?

謝鋼趕緊為她解圍,指著自己的右腿說:“文醫生的眼裏,看的隻是病,別的她根本沒放在心上。”

“謝總,那你什麼時候認出文醫生的?”趙紅好奇地問。

“進醫院後我一眼就認出了文醫生。”謝鋼笑著答道。

“謝總你兩次受傷都是文醫生給你治療的,而且又都是右側的肢體,真夠湊巧的!”

“是啊,我看到文醫生時,就是這樣想的。”

作者有話要說:

☆、關心

原來當時謝鋼同意由自己做手術,還有對自己的關照是這麼一回事,文清這一會兒也自在多了,事情已經過了好幾年,謝鋼根本不在意了,她也算放下一個包袱。她拿起了謝鋼的右臂仔細地看著說:“這是我第一個獨立縫合的傷口,現在看來問題太多了,處理得有很多不足之處。要是現在的我來處理,你的疤痕一定不會這樣明顯。”

“那我也寧願是當時的文醫生給我處理傷口。”謝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