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大吵一架(1 / 2)

周圍頓時陷入一陣詭異的沉默,很顯然,沒有任何人想到裴柘家的一個小女傭竟會在這個時候冒出來,阻止他的行動。

和裴柘混得久的兄弟們都知道,裴柘很愛麵子,要是誰讓他不好過了,他一定得讓對方全都償還過來才滿意,如今他正在氣頭上,哪裏能聽得進一個女傭的意見?

錢獷不禁為這小女傭捏了把汗,想把她拉開,免得裴柘又像昨天那樣對她破口大罵,誰想這回裴柘竟然沒罵粗口,而是冷冷看向段蝶:“對,老子就是要讓他們給我磕頭認錯,怎麼,你有什麼意見?”

段蝶緊緊捏著裴柘的手臂,神情激動極了:“你、你不可以這樣!他們找人打你是他們不對,應該把他們交給jing察處理。但是如果你讓他們磕頭,那你和他們還有什麼區別,不也變成了睚疵必報的壞人了嗎?”

裴柘都要被麵前這個蠢女人給氣笑了:“壞人?你當你是什麼玩意兒,也配在這裏對我說三道四?老子就是要讓他們跪下磕頭,就是睚眥必報了,你管得著麼你?”

“不行!”段蝶激動地大喊一聲,看著裴柘的眼裏竟然全是失望和不解,“你不應該是這樣的!反正我不同意!你……你要是讓他們磕頭,我就、我就——”

裴柘猛地站起身,居高臨下冷冷瞪著她:“你要怎麼樣?滾蛋嗎?那正好,現在立刻馬上,給我趕緊滾,老子早就受不了你了!”

接著他扭頭看向跪在地上那對男女,惡狠狠道:“還他媽愣著幹什麼,等壓歲錢啊?給老子磕頭啊!”

那兩人對視一眼,絕望而悲壯地開始向裴柘磕頭,磕了幾下就被旁邊的兄弟叫停:“哎哎哎,這也太偷懶了,腦袋砸到地上怎麼連個聲兒都沒有?重來,給裴哥把聲音磕出來,不然你們今天別想走啊!”

兩人沒有辦法,隻能咬緊牙關,“砰砰砰”地把腦門往地上撞,還沒磕到二十下,那個濃妝女額頭前已是一片青紫色,臉色蒼白無比,眼看著就要昏倒了。

而這期間,裴柘卻連看都沒看他們一眼,而是一直死死地與段蝶對峙,眼神裏寫滿了“老子就是這個德行,你能拿我怎麼樣”的挑釁。

段蝶想去把地上那兩人拉起,卻被錢獷攔住了,她咬了咬唇,帶著巨大的失落看了裴柘一眼,然後快速轉身跑掉了。

裴柘對著她的背影喊道:“要滾就滾麻利點兒,以後再別出現在老子麵前!”

然後他坐回椅子裏,麵前的人仍舊在不斷磕頭,可是他卻連一點欣賞的興致都沒有了,隻覺得無比煩悶——全都是因為那個討厭的女人!

裴柘越想越生氣,等那兩個人終於磕完了一百下,昏沉倒地之時,他倏地站起身就朝外走,其他兄弟見狀,趕忙跟上去討好地問:“裴哥,晚上去哪兒玩啊?”

回應他們的卻是裴柘煩躁地大喊:“玩你媽玩!要玩自己玩去!老子沒空!”

留下眾人麵麵相覷,都不明白裴柘這是怎麼了?別人得罪了他,他報複回來,這對於裴柘來說簡直就是家常便飯,可是為什麼今天他報複過了反倒不開心了?

大多數人都沒看懂裴柘的反常,隻有錢獷沉悶著一張臉,似乎若有所思。

這一晚,裴柘沒有像往常那樣流連於紙醉金迷的場所,而是早早就回到了家。幾個女傭見他回來,恭恭敬敬向他問好,可是他卻沒看見段蝶。

他臉色一沉,隨便問其中一個:“段蝶呢?滾蛋了?”

那人一愣,搖搖頭:“沒有,小蝶在廚房呢。”

裴柘聞言冷哼一聲,抬腿就朝廚房走去,一腳將門踹開,隻見段蝶正坐在一把小椅子上,低頭給手裏的雞翅剔骨。裴柘進來鬧出那麼大聲響,她卻像完全沒聽見似的,理都不理他。

裴柘胸中怒火熊熊燃燒,走過去將她手裏的雞翅一把搶走,指著門口說:“不是要滾蛋嗎?那就趕緊滾!在老子這裏沒有後悔藥吃!”

段蝶不理會他,重新從盤子裏拿過一個生雞翅開始剔骨。

裴柘氣得要死,剛要去奪她手裏的雞翅,卻忽然注意到她腫的像小蘿卜一樣的十根手指,動作不禁頓了一下。他做了個深呼吸,努力控製住情緒:“趕緊走,以後這個家不需要你。”

段蝶終於抬頭看向他,眼神有些冷冷的:“少爺是要開除我嗎?”

裴柘瞪她一眼:“不是你自己說要走的嗎?”

段蝶撇過頭去:“我從頭到尾都沒說過要走,是少爺想趕我走。你想趕我走也可以,合同裏規定了,在我沒做錯任何事的情況下,你要開除我就要告知太太原因,請您去給她打電話吧,隻要她同意,我立刻就走。”

這幾天的短暫相處下來,段蝶對裴柘說話時的語調從來都是軟軟柔柔的,聽上去特別好欺負。誰想現在她的語氣竟然變得如此冷硬,好像前後是兩個不同的人似的。

裴柘眯起眼睛,伸出手指勾起她下巴,嘲諷道:“怎麼了,聽說我要開除你,就不裝可憐天真了?暴露本性了?你別以為我真的不敢給我媽打電話,她是我媽,我要開除你也就一句話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