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曰:
清風斷石情自終,月滿江天勞夢縈。
花邊引來百年事,今生更比昨生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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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一時之間情況突變,五嶽十六王眼巴巴看著瑤池婆婆朝山化影,縱是有天大的本領,也來不及留住散離影象的魂魄。眾人隻得含淚目送瑤池婆婆緩緩神遊於天際,最終變化成浮雲、輕塵,永遠告別了俗界。
白雲子強忍悲痛,複想起冷四方一生仗義行俠,最終也無法脫離江湖武林的劫數,真是天意不可違,命中注定如此,怎麼擺脫也擺脫不了。這就是天定。
而森孩兒卻恍惑不解,像冷四方如此武功蓋世,何必要隱去姓名數十年,最後何以為了一個喪盡天良的吐魯渾而甘願自廢功力、化影仙遊呢?還有李自在、春嬌,他們明知無法擺脫江湖上的是非恩怨,還依然要與天意抗爭。
這一切的一切,對森孩兒來說,確實是一個謎。
隻聽泰山王苦笑著說:
“吐魯渾總算化作岩石了,這對武林正道來說,是件好事!”
白雲子忽然言道:
“我還有一請求,不知五嶽十六王兄肯否相助?”
華山王嗔怒道:
“有什麼事,但說無妨。假如我們這些老頭子能夠盡些微薄之力,豈會袖手旁觀?”
嵩山十二王也是流著淚說道:
“這江湖之上,正道不聯手,何言太平?你有何事,咱們絕不會聞過不理。”
說著,卻是狠勁地擦著淚水。
白雲子哀然說道:
“我內力有限,正所謂心有餘而力不足矣。阿蓋姑娘而今還被凍於冰團之中,須過三十年方可複活。雖然後來蝮蛇精身上的功力也注入到阿蓋的身上,但仍需十年甚至二十餘年,才能化冰複出。隻是現在,阿蓋恐怕要熬上八十年,才可能重見光日。”
神色已是十分沮喪。
森孩兒聽了,卻大吃一驚,急忙問道:
“怎麼會是八十年?不是已經剩下十餘年了嗎?”
白雲子“唉”了一聲,緩緩言道:
“是啊!本來應是這樣,隻是冰洞之中的一場血鬥,影響了阿蓋體內心脈的恢複。現在,必須要有大於阿蓋所需十倍的內氣,來幫助阿蓋,否則就無法除去陰毒,而使阿蓋恢複心脈與生命。”
衡山叟點點頭,平聲說道:
“既然如此,我們合力幫助白雲子道兄醫治阿蓋就是了!”
白雲子對衡山叟笑道:
“謝謝衡山王兄了,隻是不需要太多的人,有三四位性情、內氣與阿蓋相若者,便足夠了。隻是這樣以來,自會耗去王兄們的內氣與功力。”
泰山王哈哈一笑,朗聲說道:
“我這一身三百餘年的功力,自然算是一部分啦!還有哪位道兄願意散些功力出來,湊湊熱鬧。”
華山王大怒,厲聲斥道:
“既然泰山王兄不惜三百餘年功力,我豈有舍不得,散上三百年內力便是!”
恒山王一驚,顫聲言道:
“剩下二百年,從我身上拿去便是。不夠的話,也拿三百年吧!”
白雲子慨然說道:
“三位王兄如此爽快,我十分欽佩。隻是,豈可將王兄的功力散盡?每人最多散上一百年吧。”
十二位嵩山王聞聽,齊聲哭道:
“這還差不多,不然咱們散給誰呀!”
衡山叟也無比靜穩地言道:
“嵩山十二位王兄所言極是。救人一命,勝修千年道佛,我當然也義不容辭。”
森孩兒急忙說道:
“救我妻子性命,我怎能不出些內力?白雲子前輩,就讓我也算上一份吧!”
白雲子剛要說話,衡山叟已然截而言道:
“徒兒不必介意,江湖瑣事未了,你還應該保住力氣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