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三層老洋房(1 / 3)

江問源在現實中和陳眠也有意見相左的時候,但他們從不用冷戰來解決矛盾,他們會大吵一架,跟退伍特種兵教練訓練之後的吵架,他們甚至還會比劃拳頭。等他們把所有的負麵情緒發泄出來之後,如果事情能就此翻篇,他們會熱烈地親吻、激烈地**,用最直接的肢體交流來訴彼此的愛。

可是這裏是遊戲空間,玩家們的一舉一動都在圓桌遊戲的監控之下。即使是吵架,江問源和陸羽都必須非常地克製,不能引起圓桌遊戲的注意,以免暴露陸羽的身份。

陸羽打開江問源的衣櫃,看著滿衣櫃的黑色衣褲,心裏又是一陣針紮的疼,他把幹淨的衣服放到江問源手中,“你重新洗個澡,換上幹淨的衣服吧。我剛才把摘到的果子都分給其他玩家了,要重新去找我們今晚的晚餐。”

陸羽把話完,也不等江問源回應,直接轉身離開了主臥。江問源把手裏的衣服拽得死勁,這是他們第一次吵架冷戰。而且雙目失明,無法阻止陸羽離開的無力感,讓江問源回想起當初他無法挽留陳眠的生命。那種痛失所愛的心情,江問源不想再體會一次了……

江問源拿著衣服慢慢摸到浴室,重新洗過一遍澡,然後回到床上坐著。在等陸羽回來的這段時間,江問源暫時把他和陸羽的事暫時放到腦後,收拾好情緒,專心整理他目前所獲得的情報。

本輪的遊戲地圖包括三個組成部分,路,路兩端的兩座老洋房,以及把路和老洋房全部包圍起來的森林。

森林裏長滿高溫樹,泥土像肉質一樣鬆軟而富有彈性,空氣和雨水都讓人感覺到黏膩惡心,還有那不知從何處而來的腐蝕酸液。那兩個死於酸液的玩家,他們的皮肉和衣服全部都被酸液腐蝕幹淨,隻留下兩具發黃的粗糙骨架。據徐洲所,那些酸液最後全部滲進泥土裏,一滴都沒有留下來。

高溫森林雖然危險重重,但是最讓江問源在意的並不是高溫森林,而是看似安全的路和兩座老洋房。

江問源不知道,路另一端的三層老洋房是否也和他們現在所在的四層老洋房情況相同。單就四層老洋房而言,就江問源目前所掌握的情報而言,江問源認為這個地方並不是用來住人的,它更像是一個陷阱。

首先,老洋房裏的生活設施基本齊全,唯獨少了一件最重要的工具。從他們來到這個遊戲世界之後,雨就一直沒停過,可是他們找遍整座老洋房,都沒能找到一把傘或者一件雨衣。如果老洋房是住人的地方,以這裏的氣候,又怎麼會沒有雨具呢?

其次,他們在老洋房裏尋找文字資料的時候,不止一次發現書架的存在,就連主臥裏也有一個書架,可是他們卻找不到任何文字資料。唯一的文字信息,就是那個藏在沙發背後的二字血書,快逃!

失去視力真的是一件非常麻煩的事情,有些情報信息,隻通過他人的轉述,是無法準確獲取的。江問源想分析血字的落筆和筆跡,揣摩還原那個寫下血字的人是在什麼樣的狀態下寫下這兩個字的。他是在被怪物的追趕的情況下,匆匆寫下二字,繼續逃跑,沙發是後來追趕他的怪物擋上去的?還是他發現老洋房有異常,自己挪開沙發,在牆上留下血書後,再把沙發放回去的?

可是江問源看不見,也就別提什麼筆跡心理分析了。雖然無法還原那人寫下血書的具體情況,江問源卻有種直覺。血字警告後來者逃跑,應該和他們無法到達對麵的三層老洋房脫不了關係。

為了弄明白其中關係,往後他們需要集結玩家的力量,一起尋找能到達三層老洋房的路。江問源定下接下來的行動方針後,又坐在床上等了很久,每十分鍾報一次的鬧鍾,他一直數到十九,陸羽才終於回來了。

陸羽剛打開門,江問源就立刻聞到一股香到骨子裏的味道,那是一道做得極好的紅燒肉菜。陸羽把落地窗那邊的桌子和沙發搬離吊燈之下,將燒好的肉菜放在桌上,帶著江問源來到沙發坐下,“我帶晚飯回來了。等了那麼久,你一定餓了吧。”

江問源反手抓住陸羽的手腕,“你哪裏受傷了。”

陸羽走近後,除了食物的香味以外,江問源還聞到淡淡的血腥味。

陸羽輕描淡寫地道:“我在打獵的時候不心沾到一點腐蝕酸液,就把那塊皮肉給削下來了。你別擔心,我身上沾到酸液的麵積不大,把壞掉的部分削掉就沒事了。”

怎麼會沒事?這個世界的雨恐怕會一直下不停,又沒有雨具,身上的傷口長時間沾水,很容易發炎感染的。隻是為了用一道肉菜向他道歉,有必要做到這個份上嗎?

陸羽仿佛擁有讀心術一般,他握起江問源的雙手,認真地道:“有必要。”他點到為止,沒有繼續往下,“我去洗個澡,很快就回來。”

江問源一直等到陸羽洗完澡重新處理好傷口後,才和他一起分享了今的晚餐。江問源心想,無論陸羽怎麼惹他難過,他始終都是愛著陸羽的。不過江問源並沒有把這句話出來,兩人短暫的冷戰,也就算翻篇了。

進入遊戲的第三,陸羽準備自己走一趟森林,看能不能找到通往路另一端三層老洋房的路。江問源知道即使陸羽身上帶傷,他也必須走這一趟,所以也就沒有多勸,“你去探路這段時間,我也有事情要做,你幫我把徐洲找來。”

陸羽也不多問,把徐洲帶到江問源麵前後,便離開了老洋房。

江問源昨教訓羅通那一頓,在徐洲心中留下非常深刻的印象,所以徐洲明知道江問源眼睛看不見,還是不自覺地做出點頭哈腰的動作:“大佬,我們今要做什麼呢?”

江問源這兩用步數強記下老洋房一層的格局,他在昨集結玩家時所坐的那張沙發再次坐下來,對徐洲道:“你在老洋房裏重新給我找一根手杖,我想把現在這根手杖換下來。”

徐洲觀察了下江問源現在拄著的手杖,用樹枝削成的,有些粗糙。徐洲心想大佬就是大佬,哪怕是在危險的圓桌遊戲裏,也十分注重生活質量,他是一點都不敢吐槽江問源對細節過於挑剔的。

昨徐洲跟著江問源和陸羽地毯式地搜索四層老洋房,老洋房裏並沒有現成的手杖,他隻能想辦法自己現做一根給江問源。徐洲暗暗慶幸自己手工活還不錯,他拆了一張椅子的腳,給椅腳安上一個手柄,由於椅腳太沉,他還稍微把椅腿刨細一些,減輕新手杖的重量,又保證其不會輕易折斷。

徐洲動作很快,才一個多時的時間,就把新手杖給做出來了。徐洲興奮地想要給江問源獻寶,結果他跑到大堂時,卻被大堂裏的慘狀狠狠地嚇了一跳。

兩個下半身被腐蝕掉大半的玩家,嘴裏發出淒厲的慘叫聲,從玄關爬進老洋房裏。隨著他們的爬動,大量的鮮血混著淡黃色的腐蝕粘液從他們下半身拖在地上,連腸子都露出來了,他們唉聲哭泣:“好疼啊,好疼……救救我啊,救命,我還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