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應該可以告訴我了,來找我到底為了什麼?”

他又輕輕笑了一聲:“難道隻是單純的想讓我吸你的血?嗯?小壞蛋。”

從聲音中聽艾默爾親王現在的心情應該不差。希望他喝飽了血之後真的會比較好說話。

遲筵也忘記了再掙動,老老實實地保持著這個位置,盡量放低自己的姿態,滿懷懇求道:“是有事想求您幫忙,我想請您幫忙救我一個朋友。”

吸血鬼用拇指輕輕摩挲著他的後頸,卻沒有再說話。

遲筵也就滿心忐忑地等在那裏,甚至不敢出聲催促。

半晌後血族才終於開了口,他的聲音依然平淡,從他的語氣中聽不出任何有用的消息。他緩緩道:“我從不出手幫忙。”

這一點在上次艾米麗事件中遲筵已經有所耳聞。

“求求您。”他隻能徒勞而無力地請求著,“我願意和您做交換。”

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辦法,艾默爾親王像是一個講究約定和條件的人。在他這裏試圖空手套白狼是不成的,想要依靠情分或是麵子來謀得什麼恐怕更是行不通。大概唯一的方法隻有像上次那樣和他達成交換條件,雖然遲筵也不知道自己有什麼能夠打動對方的東西。

“哦?”他輕輕地問著,“你有什麼值得和我交換的呢?”似乎根本沒有把遲筵的提議放在心上。

“比如……”遲筵停頓了一下,小聲道,“比如在我離開索菲斯之前,您都可以繼續吸我的血。這樣可以嗎?”

他太惶急又太沒有經驗,迫不及待地就把自己的所有籌碼和底牌全部亮給了對手。他簡直是在明晃晃地告訴對方,隻要你能答應我的條件,你對我做什麼都可以。

“不錯的提議。”血族沉吟片刻,開口道,聲音裏多了幾分興味,“不過我還想要別的。”

遲筵潛意識地緊張起來,如同被獵食者盯上的弱小動物,他可以感覺到吸血鬼的目光沉沉地落在他的身上,§

格雷看了看躺在病床上在藥物作用下正在昏睡的江田,又看了遲筵一眼,平淡道:“您可以不用看。”

遲筵有些緊張:“場麵會很可怕嗎?”

格雷搖了搖頭:“那倒不會。”

他說著從衣兜裏掏出一個小藥瓶,從裏麵倒出一顆膠囊狀的東西,喂進江田嘴裏。過了約半分鍾時間,他又走到江田右麵,將一個鐵盒墊在江田右手腕下麵,拿出一把銀質的小刀割開了他的手腕。

黑色的濃稠的血漸漸從傷口處湧了出來,緩緩地流進鐵盒裏麵,像是有生命一般蜿蜒扭動著。

等到黑血流盡,流出的血液重新變為了紅色,格雷才沾了點自己的唾液幫江田抹平傷口。

格雷回頭對遲筵道:“好了,等他醒來之後就沒問題了,如果你相信我現在就可以跟我走,或者你也可以留在這裏等檢查結果出來。殿下交給我的任務是帶你回去。”

遲筵看了一眼床上的友人,謹慎道:“我等檢查結果出來。”

很快老高兩人也吃完飯回來了,他們擔心遲筵沒吃飯,還給他帶回了漢堡。遲筵道了謝,也沒推辭,接過漢堡很快就吃完了。

格雷看在眼裏記在心裏,心道這個人類剛才在親王殿下那裏果然還沒有吃飽,如果被殿下知道了殿下恐怕會生氣,晚上果然要囑咐廚房給他多做一些食物。

約莫兩點鍾的時候江田清醒過來,他此時神智清明,麵色紅潤,體溫也正常,隻是絲毫不記得自己昨天晚上昏迷後的所作所為。老高委婉地告訴他他昏迷後疑似喪失了理智。

格雷主動幫忙去聯係醫護人員給江田重新做檢查,檢查結果是一切正常,不出意外的話再觀察一段時間就可以出院了。負責江田的醫生和護士恰巧也曾負責艾米麗的診治,他們誇讚江田好得快,並把這歸功於江田的身體素質更好。

格雷沒再出言催促,隻是無聲地用眼神告訴他該離開了。遲筵點了點頭,和朋友們說了一聲後就借故同格雷一起離開。

日頭已經偏西,太陽早沒有了正午的威力,暖金色的陽光下一切都變得懶洋洋的,有一種說不出的蕭索感,仿佛在傷感著白晝的逝去和時間的流失。

這時候正是晚高峰,道路上的車子比平時要多一些,但依然通暢無阻,黑色汽車疾馳在道路之上,很快就載著遲筵回到了那座熟悉的莊園。

遲筵跟隨格雷走進大門,坐在沙發上等候,由格雷先上樓去向艾默爾親王彙報情況。

幾分鍾後格雷就重新走了回來,向遲筵躬了躬身:“請您上樓,親王殿下已經備好了晚飯在等您。”

遲筵點了點頭,熟門熟路地走上樓,按照慣例那黑色絲帶蒙住了自己的眼睛才推門進去。

進門之後他就聞到了食物的香氣,還有舒緩輕柔的音樂在靜謐的空間中緩緩流淌。房間內暖洋洋的,比他至今未來暖氣的小宿舍房間舒服多了。

艾默爾親王安靜地拉著他在餐桌前坐下,像上次一樣耐心地喂他吃完了整頓晚餐,然後像早晨那樣再度把他麵對麵地抱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