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0章 無言不讎,無德不報(2 / 3)

黎啟臣道:“難道他執意要去刺殺父親,才要和童率比劍?”

悅安君點點頭:“正是,我本想讓童率教訓他一下,讓他帶點傷,好斷了這個念頭。沒想到他比劍失敗,竟然突施偷襲,下的還是殺招……”說著連連搖頭歎息。

晏薇大奇,問童率道:“你得罪過他嗎?”

童率用力搖搖頭,用嘴形說出“沒有”兩個字,卻並不出聲。晏薇正覺奇怪,剛要問怎麼回事,方想到自己剛才讓他不要出聲,他便這樣謹遵醫囑,不禁破顏一笑。

杜榮道:“這人簡直不可理喻,所以大夥兒都叫他瘋子……”

悅安君沉吟道:“不能這麼說,任何人行事,都有他的道理,穆別隻是想法與常人不同,我們難以理解而已。”

黎啟臣道:“想法不同可以理解,但信義不能虧。比劍切磋,點到即止,怎能落敗後突施偷襲?他父親隻教他習劍,不教他做人嗎?”

悅安君道:“穆玄石這個人,雖然名滿天下,但隻是因為技藝高超。你可曾聽過有人誇過他的為人嗎?允了別人鑄劍最後無果的事情倒是有幾樁。家國大義尚且有虧,這種人又怎能教導好子侄?這孩子若跟著他便廢了。穆別現在年紀還輕,慢慢教導,會有改觀。”轉頭對杜榮道,“你們也不要嫌棄他,對他好一點兒。”

杜榮低頭躬身稱是。

已有侍從準備了藥浴的熱水,童率的藥也煎好了。悅安君和杜榮已經離開,室內隻剩下黎啟臣、童率、晏薇三人。

黎啟臣雙腿浸漬在藥液中,低著頭,似是自語地說道:“還是我去吧!”

“不行!說了我去就是我去!”童率叫道。

“你的傷很重。”黎啟臣抬頭看著童率。

“你的傷也不輕啊……”童率依舊一臉玩世不恭的笑容。

“難道我們也要比劍定勝負?”黎啟臣笑道。

“我受了這麼重的傷,你倒要比劍,你這叫乘人之危!”童率苦笑。

黎啟臣笑道:“現在又承認自己傷重了?”

童率對晏薇道:“你來評評理,我們誰的傷更重些?”

晏薇歎了口氣:“都重……”在晏薇心裏,當然是不願意他們兩個傷病累累的人去涉險,但是想到杜望,又覺得這事情總歸是要有人去做的,總不能真讓穆別去殺他父親吧?看穆別在黎啟臣劍下毫無還手之力的樣子,隻怕根本不是穆玄石的對手,去了也是送死。

“那就一起去吧!彼此有個照應。”黎啟臣道。

“唉……本來是想替你做了這件事,送你當禮物的,沒想到弄成這樣……”童率有些落寞,繼續說道,“悅安君說了,隻要殺了穆玄石,你身上的罪名就能洗脫了。”

黎啟臣緊緊抓住童率的手道:“我知道,我從一開始就知道你在想什麼……”

“啊?我以為我演得很好了,難道沒瞞過你嗎?”童率一臉沮喪。

黎啟臣笑道:“從小到大,你哪件事瞞得過我了?”

童率也笑道:“好吧!兩個人一起去,贏麵大些,不過你得聽我的,我是掌門。”

“是!謹遵掌門之命。”黎啟臣一拱手行了個禮,似乎心情分外好。

日漸黃昏。

杜榮前來護送晏薇返回居所。

杜榮道:“悅安君已經吩咐過了,待明日收拾停當,你也搬到劍廬來住吧,就近照料他們兩個的傷勢,也方便些。”

晏薇點頭道:“好。”停了片刻又道,“這段路不遠,我走過兩次,已經識得路了,天也不晚,不用護送也使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