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萬萬沒想到,天苓今日竟然找上門來了。
是來責備她的嗎?是來埋怨她的嗎?想到這兒,阿夢的心不由得跳的比兔子還快。
“孟良娣可在?阿夢,麻煩你通傳一聲,就告訴孟良娣,我要見她。”天苓顯然沒有注意到阿夢此刻緊張的神情,隻是囑咐著自己的目的。
“好,你等著,我這就去通傳。”阿夢見天苓沒有急著怪罪自己,連忙跑去屋子裏稟報孟存菲,告訴她天苓來了。
這算不算幫天苓的忙呢?因為照理來說,她可以不幫著通傳的呀。
阿夢心裏這麼琢磨著,人已經到了繡梅館正堂。
“孟夫人,館外天苓求見。”阿夢行了個禮,出言打斷了正在哼哼唧唧唱曲兒的孟存菲。
宜主來了?她來做什麼?肯定是今日得知了獻舞一事她被自己頂替下去的消息。可就算知道了又能怎麼樣呢?她依舊不過是個小小奴婢,以前仗著太子爺寵愛,現今太子爺早就不知將她忘到哪裏去了,她又何必來著明蘭館內自討苦吃?
“阿夢,讓她進來,我倒是要瞧瞧她能夠耍出個什麼花樣來。”孟存菲臉上閃過一絲狡黠的笑容,對著鏡子整理妝容,而後做到正堂內的椅子上等著來人。
“奴婢天苓見過孟良娣,夫人金安。”天苓走進這明蘭館,這屋內擺設與她當年來送藥的時候改變了許多,這人的品階升了,果然架子也就大了。
孟存菲坐在椅子上,望著跪在地上的天苓,一臉的高高在上。
“怎麼樣,此時你還能跟我爭什麼?想必你已經聽到了我將替代你,去為皇上壽宴敬獻歌舞的事兒吧?跟你說,這事兒可不是傳言,而是真的。現如今我才是太子爺眼睛裏那個大紅大紫的人兒,你是個什麼東西?現今來這兒,是來自取其辱的嗎?”孟存菲這話一說起來似是就沒打算停下,她討厭天苓,這討厭的程度已經到了縱然天苓此刻身為奴婢,她還是不能容忍。
她想要顧天苓的命,可是她又沒那個本事。
她自己好不容易求得皇後娘娘,保她此次能夠在壽宴上一展風采。
如若此時被皇後她老人家知道自己殺了人,那還了得?
孟存菲冷哼一聲,心中不由得感慨道:“你宜主現在還能喘口氣兒,那是因為我仁慈。要不然,你早就命喪黃泉,生死不知了。”
“孟夫人,奴婢這安也請了,跪也跪了,您既是大仁大義的主子,怎麼會如此苛責奴婢,都不讓奴婢起身呢?這事兒傳出去,若是有那碎嘴的講您不會體恤下人,整日懲罰宮侍,太子殿下顏麵上也無光不是?”天苓驀地抬起腦袋,盯著孟存菲那張眉黛墨黑,唇瓣血紅的臉看,心中不禁微微一顫。
這幾日她是經曆了什麼,竟然能夠被折磨成這副鬼模樣?!
“我是不在意下人們背地裏是如何評說我的。你也知道,人紅自然是非多,嫉妒我的奴才們何止一二?不過我不是苛責人的主兒,你起來吧,站著說話。”孟存菲見天苓將太子爺搬了出來,心裏有些膽怯,嘴上還要硬撐出一副無所畏懼的樣子。
天苓點頭稱是,站起身來,開口便道:“您也說了,皇上壽宴敬獻歌舞一事,是您替代奴婢去的,所以這事兒原本是奴婢的差事,對吧?自古有雲‘不問自取視為偷”,這壽宴歌舞換人選一事,奴婢尚不知情,您不過是偷去了奴婢的機會,又有什麼好洋洋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