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斷崖邊盤腿打坐。
天色已晚,海浪變得大且急,即使在這高高的斷崖之上,也能聽到嘩嘩的海浪拍打礁石的聲音。海水的鹹腥味布滿了斷崖,我坐了很久,卻無法入定。
總是忍不住想起邀月,想起我們有限的交流溝通的場麵,想起她陪我逛了兩次街,我們相擁入眠的無數個夜晚,到後來我甚至於開始想念她的胴~體,想念她在池子裏微紅的臉頰,還有月下翻飛蹁躚的身影。
第一縷日光出現的時候,我剛產生的一點睡意又被驅逐了。
睜眼望向東方,海上日出的瑰麗壯闊無法用言語形容,隻覺得光線漸漸破開雲層,鋪滿天際,照的海麵一片金黃。
日光映得海天共一色的金,明亮濃豔的色彩充斥著眼簾,我又想起邀月,想起她修長白皙的手指,挺拔纖細的腰身,還有她眼中有時流露出的,太陽一樣的光輝。
我忍不住起身舞了一套纏綿百花掌,這套算得上是我們合創的掌法雖然沒有什麼威力,纏綿之意卻是盡夠的。
舞完覺得內息澎湃而起,又順勢使出一套奔雷掌法,這是邀月最慣用的招式之一,另外還有套驚雨劍法與之相配。
撿起樹枝當做劍來使用,揮舞回轉之間,感覺手上拿的是真正的利器,順勢削向斷崖,感覺力所到處,石頭齊根而斷,向我落下==。
……所謂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麼……
借力打力地轉開石頭,看著它撲通一下落入海中,濺起好大的水花,我一時心起,從麵海這邊斷崖跳出去,身形陡然直下,落到幾乎最低點,內力勁射,身體借此支撐在礁石上彈跳而起,順勢又登著斷崖上凸起的石頭回到上麵,這時候心才來得及一跳,整個人好像虛脫了一樣癱在地上,汗濕重衫。
對邀月的思念,轉化成心髒猛烈的跳動,以及劫後餘生的刺激感。
結束流浪
我愛上了這不帶保險帶的蹦極遊戲,每天若是無法入定,便跳上一回,開頭還有些掌握不好力道,後來不但多高反彈多遠回轉可控,甚至還能在空中騰挪翻轉個百八十遍,我想要是現在能穿回去,當個體操運動員絕對是綽綽有餘的。
我對內力的運用已臻成熟,起先跳一回就內力耗盡,後來內力足夠撐上三四回,等到我學會一邊攀岩一邊調息以後,十回八回不在話下了,我覺得邀月的輕功,大約也不過如此罷了,心下十分得意——以後若是沒錢了,可以考慮在這裏開個遊樂場,專門帶人蹦極,一人收一百兩銀子,一天就帶十個,再拓展點項目,開發個花氏迪斯尼,咱也來個主角模式,金手指大開,銀錢滾滾來。我幸福地幻想著,感覺對邀月的思念好像已經消散了。
天漸漸冷了。
第一場雪的時候,我正在下崖去鎮上采買。
現在側麵下崖,我也是靠跳的了,又快,又鍛煉。
正在下落的時候,有一朵雪花飄落在肩頭。
我抬手去接了一下,雪花很快就融化了。
好像很久以前有過一部電視,說是下初雪的時候,要怎麼怎麼樣。
我以前下初雪的時候是怎樣的呢?
似乎剛來這世界的那年,下雪了很興奮地去找邀月,邀月卻是分外冷淡,她說爹娘分離,就是在下初雪的日子,娘也是在初雪的日子死去的,所以她特別討厭下雪,每次下雪,都一個人躲到房間裏針紮自己。
我曾經用幾年時間,替她改掉了這個壞毛病,但是現在我不在她身邊,她會不會舊病複發呢?我隻顧著想問題,不留神腳崴了一下,好在是左腳,崴不崴沒什麼差,我忍痛落地,看了下傷勢,沒什麼大礙,還是堅持去了鎮子上,購買了大量食材及保暖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