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惡心。
可是憐星摟著我,向我保證不會叫我看了不高興。
雕像終於做好了。
憐星親自抱過來。
是我和她的,我們兩人的上半身手牽手,十指相扣,下麵共用一條魚尾。
這雕像真漂亮啊。
“月兒,”她看著我說,“這雕像就放在我們寢殿,提醒我們,我們要像這雕像一樣,永遠不分開。”
就算這話她說了千遍萬遍了,我聽著卻還是很開心。
然後……她就真的帶我向雕像學習了。
我們連續十天都纏在床上,沒有分開。
每當我想分開,她就會指著雕像暗示我說話不算話。
第十一天我就派人把雕像送走了。
番外之白發
我從來不曾想到歲月如梭是這麼殘酷的字眼。
好像我與她的相聚還沒有幾天,我們竟然已經老去了。
花邀月,六十七歲,長了生平第一根白發。
我為她梳頭時,看見那根白發,久久不能回神。
明明相聚還短,怎麼一轉眼就過去了呢?
我拔掉了這根白發。
邀月還在安靜地睡著。
在我身邊,她總是睡得很沉。
我盤腿坐在床上,把她抱在懷裏,用比平時細致百倍的動作為她梳頭,梳完頭,她似有感應,緩緩睜眼,怔了半晌,突然流淚。
“星兒,我做了一個夢,夢見我把你殺死了,就為了叫你不要阻止無缺和江小魚決鬥。”
好熟悉的情節,似乎在哪裏聽過?莫非我也做過這樣的夢?我環住她,輕輕拍著她,感受到她的心跳漸緩,良久,她又道:“這夢好真實,我怕。”
“我不是好端端在這麼?”我親親她的臉,“無缺孫子都有六個了,最大的那個,去年成親了,叫什麼來著?”
“念伊。”邀月說起子孫,臉上不自覺泛起笑意:“花念伊。”雖然已經看習慣了,我卻還是覺得她的笑容出奇的好看。
“無缺又寄信來了。”我道,伸手把小幾上的信給她。
邀月打開信,拿遠一點看。 本 作 品 由 思 兔 網 提 供 線 上 閱 讀
不僅長了白發,眼睛也開始花了。
大約,是真的老了吧。
邀月認真地看著信,一個字一個字地念。
雖然我已經看過了,可聽她念起來,還是覺得很開心。
“……希玉侄兒終於肯定下來了,對方是個活潑的小姑娘,比希珣還要令人頭疼,小魚兒平時受女兒和孫女磋磨還不夠,現在來個媳婦也是一般的,嚷嚷著要離家出走,蘇櫻命希珣看著他。花園裏的薔薇開了,是小姑姑最喜歡的那種,蘇櫻妹子說如果寄來了,娘和小姑姑今年又不肯回宮了,因此就留在花園裏,娘和小姑姑要想看,就在希玉成親之前回來一趟吧。思月的孩子都定親了,我都已經快做太爺爺了,小魚兒才生一個孫女,蘇櫻妹子很不高興……”
邀月感受到身後的人的呼吸漸漸放慢,聲音就低下去,等到那人睡過去,伸手接過她手裏的梳子,給她梳起頭來。
“小心眼,六十七歲做的一個夢,記到現在還不忘,每天早上,都要來這麼一遭。”她憤憤地念,看見憐星手裏的頭發,頓時更加生氣了。
“又拔了我一根黑發。”她抱怨,“本來就白得差不多了,這樣下去都要白光了。”她一邊說著,一邊泄憤似的從憐星頭上扯下一根黑發,從枕頭下翻出一個盒子,拿出盒子裏的黑發一起打一個結,收進盒子,盒子裏已經滿滿都是這樣的結。
她收好盒子,把那封發黃的紙也小心折好。
“無缺已經死了。”她繼續道,“思月都有孫子了,這代宮主是希玉的小女兒,已經四十幾歲啦。”
她絮絮叨叨地念著,把那張紙拂了又拂:“虧你還是邁入化境的人呢,一百一十歲就開始這麼糊塗了,以後怎麼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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