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相支持"。我生性疏懶、不善交際,平時其實很少跟噶舉的同修聚會、聯絡;如果說有什麼是可以"互相支持"的,我想大概就是坐在電腦前麵,輸入一些旅行、朝聖的信息了吧,如果能夠再多做一些,那就是坦白地記錄自己的成長(以及退轉)、慷慨地指出自己走過的路(包括歧路)、勇敢地把自己當成教材個案來分析(往往是反麵教材)。
有的人,他們負責在大手印的路上留下正確的小腳印,也許我,可以負責在大手印的路上舉牌子,上書:"熊出沒注意"。如果還要繼續為印度之旅寫點什麼,這也許就是唯一的理由。
從無知出發
今年前去覲見上師,先是呈上供養,將別人托付的問題都向上師作了說明之後,才真正開始自己與上師的對話。
"上師,今年是我第五年來參加噶舉祈願法會了。"
上師點點頭。
"依照金剛乘的傳統,上師與弟子之間應該互相觀察六年。"
上師點點頭。
"這幾年以來,我一直在觀察您。"
上師有點意外。
"從您的慈悲、智慧、戒律,更正重要的是從我自己對您的信心等等各方麵去觀察。雖然還沒有到六年,但是我覺得現在我已經可以確定,您是一位具德的上師,您可以做我的上師。"
上師點點頭。
"現在,請您也觀察我吧!"
上師笑:"需要這麼傳統?"
"是的,請您好好地觀察我!"
上師說:"好的,我會好好地想一想,然後告訴你答案。"
"需要再等六年嗎?"
"不需要",上師停了一下說:"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跟一位同去的師兄說起自己對上師的請求,她大惑不解:"你不是第一年來就皈依了噶瑪巴,請他做你的上師了嗎?怎麼到現在才說要觀察?要觀察也晚了呀!"我的回答,也許讓那位師兄更無法理解:"萬一那時候我錯了呢?萬一錯了總不能硬著頭皮錯下去,所以觀察還是要補上。"
說到"那時候",那應該是2004年的時候。一位七年沒有見麵的老朋友,突然打來電話:"大寶法王年底在印度有一個世界和平祈願法會,你想不想去?"大寶法王,噶瑪巴,就是那位噶瑪巴嗎?這個名號我一直念了十二年--已經忘了是誰教我的,也不知道有什麼含義;錢包裏一直放著那個雙目炯炯有神的七歲孩童的照片--難道這個小孩已經長大?"去啊!"我當即回答
五年修來一皈依(2)
於是開始著手準備護照、簽證、機票。等到一切基本就緒,給那位朋友去電話:"我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你呢?"他說:"我沒說我要去啊,我隻是告訴你這個消息而已!"出發在即,才發現自己對那個地方、那場法會、那位法王,一無所知。
那時候國內幾乎沒有關於大寶法王的消息,沒有傳承的介紹、沒有如同劇照一般精美的法照,更加沒有大批的法王的"粉絲"。那時候我沒有對藏傳佛教的了解,所以也就沒有那種虔誠;我也看不到對大寶法王的介紹,所以談不上崇拜;我甚至隻有一張噶瑪巴七歲時的照片,能不能把他認出來,也不敢肯定。為什麼而去呢?坦白地說,真的不清楚。肯定沒有什麼明確而殊勝的理由,也許隻是因為一些隱隱約約的需要,一些模模糊糊的信念,一些一時衝動的決定。
還記得是晚上到達的菩提迦耶,找到旅館,放下行李,到大街上轉了一圈。遠遠看到正覺大塔,那時候的我並不知道那就是佛陀的金剛座所在,隻是覺得:印度教的塔,造型真特別。其實正覺大塔就是舉辦噶舉法會的地方,我並不知道。當時迎麵走來一位喇嘛,竟然張嘴就用普通話對我說:"你要去哪?"我竟然張嘴就是:"我來見噶瑪巴。"喇嘛說:"今天太晚了,明天吧!"就走了。我站在原地,茫然地問自己:"明天,明天又能去哪裏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