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生卻鬆了口氣,他知道這些蟲子此時隻不過是在給淮安治療,她的腿早就已經壞死了,所以治療起來才會這麼痛苦。
淮安腦袋迷迷糊糊的,恍惚中她好像感覺到右手的指頭也痛了起來,她的身體本就有些弱,此時更是受不了暈了過去。
淮南差點被嚇死,指尖探到淮安的鼻子底下,感到微弱的氣息,他頓時癱倒在了沙發上。
福嬸也一個勁的看著門口,罵福叔關鍵時刻掉鏈子,林海生這才想起來和福嬸說一聲。
不好意思的咳了咳,林海生說:“嬸子,我讓福叔去接我師傅去了,您和伯父也別太擔心了,安安沒事。”
福嬸聽他這麼說鬆了口氣的同時很是驚喜,“你師傅,是唐寅先生吧?”淮南也定定的看著林海生。
林海生點頭,福嬸喜出望外,她知道唐寅,不,應該說是太了解了,唐寅的醫術在□□甚至全國來說都是數一數二的,五年前淮安受傷之後她和淮南廢了好大力氣才請來唐寅為淮安看看,當時唐寅說治好的機率是百分之三十,但過程太麻煩,病人也會很痛苦,耗費的時間會很長,他不治。
之後福嬸和淮南無數次去找過唐寅,但唐寅卻說他這個人很懶,花費幾年的時間為一個人治病他做不來。那時福嬸甚至有些恨唐寅冷血無情,前段時間她聽說林海生換了工作學習中醫,師傅更是鼎鼎有名的唐寅隻覺得是誰在開玩笑,但此時林海生一句話就能請動唐寅,本來對淮安能夠重新站起來已經不抱希望的福嬸小心思又動了起來。
淮南雖然一直沒說什麼,但林海生看出來他肯定很高興。
唐寅很快就趕了過來,和林海生一樣,他也穿著睡衣,顯然是著急沒有換衣服就過來了。
看了淮安的情況,唐寅一本正經地說了句不想有人打攪,於是林海生抱著淮安去了她的臥室。
關上房門,唐寅嘿嘿一笑,笑眯眯的問林海生,“好徒弟,趕快告訴師傅,給你小媳婦吃什麼寶貝了,明明就不可能治好的腿,是什麼東西讓它在一夜之間‘活了’起來?”
林海生不滿的看了眼唐寅,“師傅,有什麼事等會再說,你先幫安安止痛。”
唐寅摸摸鼻子,走到床邊,伸手就要去解淮安睡衣的扣子。
林海生一把拉住他的手,“老頭,你想幹嘛。”
唐寅最討厭別人叫他老頭了,凡是一切和老有關係的他都不想聽到,抽回自己的手,他怒了,“說了多少次了不許叫我老頭,我很老嗎?明明就還很年輕,還有,別用那種看色狼的眼神看著我,是你讓我給她止痛,而我要替她針灸全身,需要脫光衣服。”
“不行。”林海生想也不想的拒絕。
“不行,怎麼不行了,你別忘了,醫生麵前無性別,你可以把我當成一個女人,我不在意。”
林海生堅決不同意,他了解唐寅說的都是真的,但淮安要被看光的醋意快要將他的理智淹沒,唐寅笑著搖搖頭,“醋壇子,行了,我閉上眼睛告訴你穴位,你來行了吧?”
林海生自然是爽快的同意了,等唐寅轉身之後他坐在床上,咽了咽口水,一遍遍告訴自己這是在給安安治病,才靜下心解開了她的衣服。
看到她身上被痛出來的汗水,林海生哪裏還有胡思亂想的心思,隻有恨不得替她承受的心疼。
***
天微微亮,林海生收起最後一根針放好,見淮安像個小豬似的睡得很香,他鬆了口氣。唐寅也累的不行,說了句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就拿著醫藥箱走了,林海生起身的時候大腦一白差點就倒了下去,他趕緊又坐下,好一點了才又起身。
去洗手間打濕毛巾,林海生給淮安擦了下汗噠噠的身子,又找了套幹淨的睡衣給她換上,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這時福嬸正好推門而入,見此情景出去也不是進去也不是。
還是林海生打破了有些尷尬的氣氛,“嬸子,您也去休息吧,安安這裏我來看著,畢竟我好歹懂醫。”
福嬸沒有拒絕,隻是她出去後很快又端著一碗粥上來了,說是辛苦林海生了,讓他吃點東西再說。
林海生確實有些餓了,狼吞虎咽的吃完,胃裏一暖,感覺身上的傷都沒那麼難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