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情況以後,他宣布建立專門的地方收容難民,隻要是到樂清來的,每人發糧食百斤。願意留下者分給一塊靠海邊的土地;願意回去者,每人發白銀三兩。另外他想到自己擁有的大筆財富,也該找個出路了。
河南巡撫顧若同已經快急瘋了,眼看全省哀鴻遍野,百姓背井離鄉,急得抓耳撓腮沒有辦法。這場百年難遇的大饑荒早就報上去了,無奈朝廷批文:“國庫空虛,無銀可賑,望各省自己解決!”這天,他召集八個知府開會,號召大家動員各地的鄉紳地主開倉放糧,官員也要積極捐獻。
懷慶知府首先站起來道:“大人,我是沒轍了,我們府受災最重,死於饑餓、疫病的人口不下三分之一!大戶的糧食早就分光,不願意分的更被搶光了,哪裏還有糧食啊?連樹皮都吃光了!”
開封知府道:“大人,我們已經動員官紳捐獻七八次了!庫銀也動用了,都沒有用啊!”
南陽知府提議道:“今年湖廣一帶糧食收成還算可以,能不能請朝廷借調一點來?”
巡撫顧若同聞言一擺手,麵現怒色道:“我早就申請了,無奈皇上久不臨朝,戶部無法做主,隻給我們指了一條道,就是讓我們自己籌集銀兩到湖廣去買。”
路德知府道:“那不是廢話?有銀子不早去了?”
汝寧知府站起來道:“若是去買,單是我們府就要一百三十萬兩銀子,那麼大的款項,哪裏去籌?”
顧若同粗略算了一下,道:“整個賑災需銀一千萬兩,這……”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愁眉苦臉,實在想不出辦法。
正愁得不可開交的時候,門口忽然進來一個老者,衣著華貴,神氣逼人。眾人還在奇怪:“這人是誰?怎麼未經通報就跑進來了?”
卻見那人從袖中取出一摞銀票,放在顧若同麵前,用極具威嚴的聲音道:“這是一千五百萬兩銀子,隻能用來賑災,若有貪汙挪用者,定斬不饒,形同此杯!”說著將顧若同麵前的茶杯捏在手中,兩指輕輕撚動,堅硬的青瓷化作粉末,隨後又挨個兒看了八個知府一眼,眼神像刀子一樣鋒利。
眾人看了銀子先是驚呼起來,看到瓷杯粉碎又把嘴閉上。
顧若同捧起銀票雙手顫抖,這可是上百萬的人命啊!自己的烏紗帽算是保住了!想到這裏他走上前行禮。後麵的八個知府幹脆跪了下去。
那人手一招,將所有人阻住,同時道:“諸位是朝廷大員,百姓父母,本人不敢受此大禮,隻要百姓能渡過難關就好。”說完轉身便走。
顧若同急忙跟了幾步,問道:“請先生留下姓名,本府也好向朝廷稟明,百
姓也知道誰是善人。”
那人轉過身來沒有說話,隻是從袖中取出一把鐵尺,在顧若同麵前正反展示了一下,然後揚長而去。
顧若同清楚地看到那把鐵尺上有一隻龍頭,還有“朱玄匡”三個大字,當即嚇得跪在地上,誠惶誠恐的叩頭,比見了皇上還要虔誠。
幾位知府奇怪地問道:“大人,他已經走遠了。那人是誰?”
顧若同緩緩站起來,半晌隻說了一句話:“監天尺出,四海鹹服!”
眾人還是摸不著頭腦,但已將“監天尺”三個字深深地印在腦海裏。
顧若同將銀票仔細分成八份,依次遞給諸位知府,吩咐道:“詳細計算支出情況,每筆款項必須清清楚楚的記錄在案,否則諸位的人頭小心一點!”
眾人無不心中一凜,暗道:“看來這筆錢非比尋常,隻怕不能再貪汙挪用了。”
沒幾天,監天尺重現世間的消息傳遍了大江南北,所有的王公大臣都震驚不已,因為監天尺每次出現之後,都會有大批的貪官汙吏、奸臣賊黨人頭落地。這一次會輪到誰呢?好多人已經坐立不安了。宮裏、宮外所有人都紛紛追尋監天尺的下落。顧若同更因此被招回京城,被逼著將經過情形說了一遍又一遍。
過了兩個月,這場騷亂才漸漸平息下來,大家都在想:“這次監天尺大概隻送銀兩不殺人,我的人頭看樣子是保住了。”於是該幹什麼幹什麼,又恢複了歌舞升平的樣子。
然而並非所有人都如此,幾位天師和真君卻不敢放鬆,仍然派出大批人手進行訪查。
可是那位衣著華貴的老者到底在哪裏呢?
送出銀票之後,葉昊天感覺輕鬆了很多。他賺了那麼多銀子,本想建立自己的勢力,為報仇雪恨打好基礎。如今監天尺在手,可以調動朝廷兵馬,這些銀子便失去了意義,用在老百姓身上,可以說是最好的選擇。
回去的路上經過杭州。再遊西湖,他想起與蘭兒初次相遇的情景,簡直有種恍然如夢的感覺。蘭兒更是挽住他的手臂,聲音甜甜地道:“公子,我真的好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