鴇母看了畫像立即叫起來:“原來是華大爺啊,他在牡丹樓聽曲呢!您二位請跟我來。”說著頭前領路。
葉昊天和蘭兒跟在鴇母身後,穿過幾道圓門,進入一個清靜的院落。隔著老遠,就能聽見屋內傳來彈唱的聲音。
葉昊天揮手讓鴇母離開,拉著蘭兒靜悄悄地站在院中。
透過窗子看去,隻見廳內坐了位年輕的姑娘,相貌清麗,氣質不俗,正在自彈自唱。此外還有一位少年,正目不轉睛的看著彈唱的女子,似乎已完全陶醉在歌聲裏,所以連院中有人也不知道。
蘭兒凝神傾聽樂音,隻覺得歌聲婉轉,曲藝也是人間少見,禁不住暗暗點頭:“看來,青樓之中還是有些人才的。”
一曲唱罷,葉昊天站在窗外鼓掌叫好。
南宮鏵轉頭看見是他,驚喜地跳了出來,一把拉住他的手,十分驚訝地道:“葉先生怎麼來的?竟然能找到這裏!快請進!”說著拉他入內就座。
彈唱的女子連忙吩咐丫環敬茶。
不一會兒清香宜人的西湖龍井端了上來。
南宮鏵麵帶羞赧地介紹彈唱的女子:“秦淮花魁顧芝媚,在下的紅顏知己,人很可靠,先生有話但說無妨。”
葉昊天也向他們介紹蘭兒,說是自己的夫人,隻是著了男裝。
南宮鏵聽了忙上前見禮。顧芝媚更是親切,拉了蘭兒的手到一旁說話去了。
葉昊天見四周無人,問道:“不知兄弟修煉得怎麼樣了?”
南宮鏵恭敬答道:“已臻真人界第十七重的末期,有望很快達到十八重。”
葉昊天取出一粒升仙丹,說道:“這是我新配的丹藥,你且入內服用,我來為你護法。”
南宮鏵聞言大喜,接過丹丸向顧芝媚交代了一句,然後轉身進入屏風後。
葉昊天回頭看見顧芝媚關切的神情,不得不安慰她幾句,然後問道:“小姐如何識得華公子的?”
顧芝媚愣了一下,不久便醒悟過來:“您是說南宮公子吧,我還未出道就認識他了。”語氣之間很是親切。
蘭兒讚道:“姐姐的琴彈得不錯,不知跟誰學的?”
顧芝媚清澈的目光回望著她:“我有幸跟柳毅師傅學過兩年。”
蘭兒心中一動:“是京師三大名琴之一的柳師傅嗎?”
顧芝媚點點頭:“可惜沒能登堂入室。臨出師門,我聽見師傅歎息,說是當年師祖走得早,未能傳下‘回風指法’,否則本門琴藝將不止於此。”
蘭兒聽見“回風指法”,心中不由得一震,問道:“你知道師祖的名字嗎?”
顧芝媚眉峰微皺答道:“好像姓莊,卻不知他的名諱。”
蘭兒忽然岔開話題:“姐姐是否想過離開這裏?”
顧芝媚麵色突變,先紅後白,低聲歎了口氣:“若是能走自然走了。無奈南宮公子不肯,年前他說形勢嚴峻,沒空照顧我;最近又添了一樁難處……”
蘭兒向她投去溫和的一笑,問道:“不知有何難處,姐姐能說出來嗎?”
顧芝媚猶豫著道:“杏花樓待我不薄,不惜萬金聘請明師,教我琴棋書畫,辛苦十年才培養出一個花魁,實指望憑我的曲藝帶來金山銀海。我若是一走了之,總有點對不起他們。不巧南宮世家忽然衰敗,公子為人正直,不肯另辟蹊徑,所以有些難處。”
葉昊天問道:“不知杏花樓要多少金銀才能滿意?”
顧芝媚遲疑一下道:“至少八十萬兩銀子。”
葉昊天心裏吃驚,暗道:“一個花魁竟然值這麼多錢!”
蘭兒二話不說,伸手從乾坤錦囊中取出一疊銀票,往顧芝媚手裏一塞,說道:“姐姐,看看這些夠不夠?”
顧芝媚雙手捧著銀票不知所措:“夠多了,哪裏用得著這麼多?”
根本不用細點,隻看第一張十萬兩就知道夠了!
葉昊天若無其事地道:“我要跟南宮公子並肩作戰,出生入死,這點銀子算不了什麼。”
正說話間,南宮鏵神采奕奕的走出來,對著葉昊天深深一揖,說道:“好教先生知曉,我的仙基已經突破了真人界,不出二十天,功力當可升至仙界。”
葉昊天也很高興,慰勉道:“為了剿滅妖人,兄弟還需多加努力。”
南宮鏵語氣堅定地道:“不用先生敦促,南宮一家家破人亡,至今不知老父安在,又怎會不全力以赴?”
葉昊天了解他的心情,當下包了一粒“祖洲升仙丹”遞過去,請他交給躲在長白天池的華山掌門孫克興,並於三月之後的臘八節趕到終南山下的太一鎮,共商滅妖大計。交待完畢,他將話題一轉,“嗬嗬”笑道:“你也該買個小院將芝媚安排好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