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翩翩一飛燕,喊動五雷聲(6)(1 / 1)

一個披頭散發的漢子笑著答道:"那是劉伶兄弟在唱剛剛寫出的《酒德頌》,這會兒他已經爛醉如泥了,正在屋內睡覺呢!"

話音未落,一個光著上身的精瘦漢子搖搖晃晃現身竹屋門邊,口中高叫道:"哪個說我爛醉如泥?-天生劉伶,以酒為名,一飲一斛,五鬥解酲-,嵇老弟怎能小瞧我的酒量?鄒兄弟,這幾位都是何方高人?請給介紹一下。"

鄒凡趕忙——介紹:"這位是當世三大神僧之一的法顯!另一位是維摩大師聶承遠的兄弟。至於這兩位年輕人,還是讓他們自己介紹吧。"

許仙正待上前拜見,卻見那些人根本不願瞅自己一下,不覺有些沮喪。

幾個漢子聽說兩位老僧之中竟然有當世三大神僧之一的法顯,急忙整了整衣冠上前拜見:"哎呀呀,竟然是法顯大師來了!請恕我等有眼無珠,剛才竟沒有認出來。"

劉伶跑進屋裏找了件寬大無袖的袍子披在身上,站在門口笑道:"人說-玄佛一體。我們幾個雖說是道家玄學流派中人,卻也對名動江湖的法顯神僧欽佩已久。今日難得大師法駕光臨,就請給我們好好講解一段經文再走。"

卻聽法顯笑道:"竹林七賢,天竺七僧,佛玄合流,大勢所趨。不過老衲今天來不是跟諸位談玄論佛的,而是又事求向秀施主幫忙。"

一位相貌清秀、年約三旬的儒者越眾而出,手捋長冉笑道:"神僧找我何事?向秀除了空談之外並無所長,隻怕幫不上神僧的忙。"

法顯轉頭看看少女,心中躊躇要不要當著這小妖女的麵說出自己的來意。若是冒然說出,隻怕會弄得滿世界沸沸揚揚,那就大事不妙了。

劉伶本是玲瓏剔透的人,雖然喝得半夢半醒,卻也明白法顯的心思,當下向著許仙喝道:"你這小子,怎麼恁的不聽話,叫你喝完那壇酒再入林內,你卻徑自闖進來!如此不聽教誨之人,豈可拜入我的門下?你給我滾出去!"

許仙被訓得麵紅耳赤,口中囁嚅道:"我為先生送來信箋,如今使命已完,這便回去了。"

劉伶怒道:"你往哪裏去?石叫天將你交托在老夫門下,說是-修不成煉精化氣的功夫,不得回轉赤鬆觀!-你小子怎麼著?才來第一天就跟我抬杠。若非看在你師傅麵上,我一腳把你踹出去!快滾,到林外好好待著!不喝完那壇酒,哪裏都去不成!"

少女瞪他一眼,強忍著沒有罵出聲來,心中憤恨不已:"談玄,你談個鬼玄!脾氣這麼暴躁,跟那不分青紅皂白的老賊禿一樣,都不是什麼好人。"

許仙被罵得灰頭土臉,隻得低著頭往外走,心中暗叫晦氣:"我哪知道師傅讓我跟你學習道法?早知道我還不老老實實在外麵呆著?鬼才知道你葫蘆裏賣的什麼藥?喝酒,灌那馬尿有什麼用?喝完又不能長生不老!你自己是個酒鬼,就想讓所有人跟你一樣。若是喝酒能增長功力,我就捏著鼻子往下灌又怎麼了?"想到這裏,他忽然心中一跳:"哎,且慢,這姓劉的是看了師傅的書信才捧出酒壇來的,說不定那壇藥酒真的能增強功力呢?"一想到這層關係,他忽然高興起來,回頭對著劉伶躬身一禮,說道:"徒兒誤會了師傅的意思,還請您老原諒。我這就出去喝酒,喝完再聆聽您的教誨!"

劉伶麵色陰沉著沒說話,眼角連瞥都沒瞥他一眼。

少女氣得要死,銀牙緊咬暗暗罵道:"等老賊禿走後有你們好受的!要不拆了你們的狗窩,毀了這片該死的竹林,我就不姓……不姓白!"

許仙卻高高興興地向她招手:"走了,別惹得師傅不高興。"

當著法顯的麵,少女不敢作怪,隻能老老實實地跟著許仙往外走。

見得兩人去遠,向秀再次問道:"神僧有事請說,在下洗耳恭聽。"

鄒凡上前一步代答:"有個佛門弟子陷入機關陣法中了,想請向老弟前去搭救。素知老弟研究陣法有獨到之處,當著我的麵,你可不要推脫自己不會!"

向秀驚訝地望他一眼:"鄒兄身居五行門主之位,奇門遁甲之術當世無雙,若是連你都不能建功,小弟就更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