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所以修繕之時隻是把其他幾根承重的柱子都換成了新的,而它隻是被稍稍加固了一下。這一次,我執意要換,結果呢……竟然把老人家氣病了,到了最後竟然告病歸家了!啊,真是罪過!”
“不過換一根粗竹子而已,何致於此?”
“可不是,他的離去真是平安縣的一大損失啊!”史無名毫無誠意地表達了自己的惋惜,然後轉移了話題,“你不要小看這涼棚!沒用一根釘子一條繩子,棚頂還連接著隔壁的穀倉,兩個不同的建築卻是一體的,是十幾年前平安縣的一個老工匠花了一個月時間蓋成的,純手藝活兒!幾乎就是我們縣衙的一寶啊!上次換柱子時,也是請那老匠人來調換,這次當然還要請他老人家來。若是請了其他人,一旦來一個牽一發而動全身,碰了一根柱子,整個涼棚都塌了怎麼辦!”
“等等……”李忠卿伸手阻止了史無名的高談闊論,“我們不是應該在考慮可能出現的作弊手段,為什麼又扯到了涼棚上?”
“啊,忘記了忘記了!”史無名雙手一怕,“好吧,不管這珠子裏麵藏的是老鼠還是狀元鬼,明天把它拆了就知道了。那麼眼下之計,你先去派人查一下董良和那兩個被逐出考場的人,對了,還有方家的過往,然後我們就去縣學見那方青雲。”
【縣學考場】
“我不明白,我們為什麼一定要晚上去縣學查看。”
“月黑殺人夜,風高放火天。你不覺得晚上去很有氣氛嗎?”
“不覺得。”
“好吧,你真無趣,我不過是不想驚動太多人罷了,你知道,年輕人的前途無量,如果冒名頂替或者是殺人之事不存在,我們卻大張旗鼓地調查,對他們的將來沒有任何好處。”
“嗯,你這層思考是對的。不過,你很老嗎?還一口一個年輕人!”
“忠卿,你就這麼吝於誇獎我嗎?難得我這麼為人著想!”史無名不滿地抱怨,隨即擺擺手,“好吧,我習慣了。要記得,到了縣學,你和我一定要先去看看考場!”
“看來你對王中道是怎樣寫出那篇文章的更感興趣。”
“編故事漏洞百出的人,文章也定然寫不好。其實最開始我倒是沒有考慮王中道會作弊,但是聽了他的故事後,我非常懷疑這一點。”
“為什麼?”
“怎麼,你沒有想到嗎?其實那故事的漏洞很明顯啊!嗬嗬,原來也有忠卿你不知道的事情啊!”史無名有些得意得笑了起來。
到了縣學,史無名拒絕了對他們深夜來訪十分不解的吳博士的跟隨,與李忠卿直接到了日前作為考場的正堂。
“王中道和董良除了寫了同樣的文章外,另一個相似之處就是他也是鄰柱而坐。”
“鄰柱而坐?”
“嗯,就是靠邊的那根。”史無名引著李忠卿朝著那柱子走過去。
“這是根實心的木柱,也被老鼠盜過了,看來縣內的鼠患真的很嚴重!”李忠卿用腳尖點了點柱子下的鼠洞,歪了歪頭,好似想起了什麼,“說到老鼠,你記不記得我們小時候曾經看過一個江湖藝人的表演——他訓練了一隻老鼠,可以踏水車,可以爬杆……你說會不會有人把一隻老鼠訓練成了可以運送東西的信差?”
“送信?送多遠的信,從這裏到解試的考場嗎?雖然我不否認這種可能性的存在,但是這種手段的成功與否,應該問問這一路的貓。”
李忠卿朝天翻了個白眼,覺得心中的火“蹭蹭”往外冒。
“這柱子,莫不也是這縣學的什麼狀元柱,要不然王中道為什麼會跑到這裏坐。”
“不是,不過這種已經老舊的掉漆的柱子,往上麵……嗯……寫點小抄倒是有可能的。”史無名笑嘻嘻地拍了拍光滑無一物的柱身,隨即蹲下`身來打量柱子下的老鼠洞,甚至把手伸進去探了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