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去的林非魚,活著的方青雲……也許應該是死去的方青雲,活著的林非魚啊!”

“你不是一直說王中道的故事漏洞百出,難道僅僅因為一把還不能肯定是否是人為的火,就改變你的想法了?”

“不,漏洞百出的還是漏洞百出,無可改變。王中道說,他在院子裏看到了屋子了站著的人用被子悶死了躺著的人。可笑,他認為是在演皮影戲嗎?影子的形成都是在物體之後,那麼光源一定是在它的前方。如果能在窗子上看到人影,也就是說,燈火定然在屋內,而人靠近窗前。人是一站一躺,你且想想,誰家的床榻會安放在窗前——何況他說那已經是刮著颼颼冷風的日子了!更主要的是誰家的床榻竟然會高過窗戶,能讓人看到有人躺在床上,一舉一動都瞧得清楚——他當那是戲台!

“其次,他看見方青雲出來,衣服的前襟上有鮮血。也就是說,方青雲麵朝他們而站,所以定然是背光。一個深夜,光源隻有屋子裏的燭火,你要如何看清背光麵的東西?”

“怎麼看不到?不是有月亮嗎?”

“這就是最荒謬的地方,他也說去方宅的那天是初一,初一哪裏來的月光?”

“他這樣陷害方青雲,是為了保舉名額嗎?”半響後,李忠卿問。

“隻他檢舉的這一項,就逼得我們不得不去查方青雲的底細,即使一時間查不到結果,這種身份有疑點的學生是不能夠被保舉的。如果他成功了,至少今年,方青雲就出局了。如果空出一個名額,那麼自然會由其他人補上……也許,本來不在保舉名單上的他就有機會了。”·思·兔·網·

“都是讀書人,怎麼和墨魚肚子一般似的烏七八糟?”李忠卿冷哼一聲,“王中道心術不正,搞歪門邪道,而這徐孟荀我看也是嘴上一套,心裏一套,半路殺出來,煽風點火,也不見得是什麼好貨色!”

“所以說,讀書人啊,如果氣狹才小,又不耐寂寞,承受不了辛苦,還嫉賢妒能,遲早都會出事!這王中道是典型,而這……徐孟荀嘛,倒也是頗值得人玩味,實在是有趣得緊。”

“有趣,你哪隻眼睛見他有趣?他那副神情,真的好似人人都欠他八百吊錢一般!”

“我覺得他有趣是因為他看起來好像很討厭方青雲,但是實際上,他卻熱心地為方青雲做了一件畫蛇添足的事情——為吳博士的書房惹上一場小小的祝融之災!”

“你懷疑那把火是他放的?”

“別忘了,他可能是這些人裏,唯一真的見過少年時代方青雲的人!”

“可是他怎麼辦到的,他明明和我們一同離開!”

“是用這個!”

“咦?”李忠卿驚訝地看著那柄伸到自己麵前的扇子。

【縣衙內堂】

“大人為何認為是學生放的火?”

縣衙裏,徐孟荀鎮定自若,毫不惶恐,倒是聽到這句話的方青雲嚇了一跳。

“徐兄你……”

徐孟荀伸出手阻止了方青雲開口要說的話。

“這水火有時就是無情的天災,難道大人還硬要把它說成人禍加在學生身上?大人豈可空口白牙,如此指責!”

“本官既然說出,自然不會無的放矢。”史無名也不著惱,一副胸有成竹之誌,“其實放這把火,你還借助了一個人幫忙,而那個人——就是王中道!”

“王中道幫他放火!怎麼可能?”此刻倒是李忠卿驚異起來。

“應該說是王中道的某些做法幫助了他。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