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大人,對於此事奴婢倒是有一點看法。”有人打破了這一靜謐。
“婉兒姑娘請說。”
“在奴婢看來,此案的凶手就是——爾雅姑娘。”
“為何?”
“爾雅姑娘與夫人彼此憎惡,這人人都知道,夫人是在去爾雅姑娘房間後出事的,沒有人知道她們兩人之間發生了什麼,也沒有人證實夫人活著出了爾雅姑娘的房間。”
“這一點的確不錯,然後呢?”史無名點點頭。
“想來是當夜爾雅姑娘與夫人之間發生了爭吵,爾雅姑娘一怒之下殺了夫人,借著夜深雨大、四下無人將屍體轉移到了後花園,布置了現場,然後她來到了史大人門前,因為她希望有人能夠證明她那所謂的對雷雨的恐懼從而成為自己不在場的證明,這就是她一個年青女子為什麼會深夜蹲在一個陌生男子的門外哭泣的原因。而當大家開始搜尋夫人之時,爾雅姑娘也參加了搜尋,與人一同搜花園一帶,變身成為發現屍體的人。”
“所謂的對雷雨的恐懼,是什麼意思?”
“對一樣東西的恐懼是可以裝出來的,不是嗎?家父是郎中,他曾經說有時小孩子會故意做出某種舉動為了博得別人的注意與關心,爾雅的爹爹長年外出辦案,對她的關心自然是少,所以爾雅總是變著法的希望引起別人注意。那時爾雅纏上了曼珠夫人,十五歲的女孩子柔弱膽小讓人覺得可憐可愛,可爾雅她有武藝在身的啊,認真起來男人都不是對手,怎麼可能會怕小小的雷雨,所以我認為她所做的一切不過是想博得大人與夫人的疼愛的手段而已。三年前在知返亭,曼珠夫人若不是想去安慰她,也不會踩上積水在混亂中落崖。想來在她心中一直懷有愧疚所以才遷怒於綺蘿與絳雲兩位夫人吧,可惜絳雲夫人小產身死,她就決定向綺蘿夫人複仇,所以就挑在這新婚大喜之日下此毒手!”婉兒的話尖刻無比,足見她的怨毒之深。
“如今你終於卸下那以溫婉著稱的麵具了,你本就不喜歡我,何必這麼久一直苦撐,婉兒姑娘一直對爾雅咄咄相逼,也需知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我可疑,難道你不可疑嗎?”爾雅終於開了口,但是表麵平靜,但微微發顫的語音泄露了她心底的憤怒。“我來請教你一個問題,你能想起當夜在史大人的房門外叫門的時候口中叫的是什麼嗎?”爾雅一雙盈眸定定盯著婉兒,聲音漸漸冷冽起來“你說:‘史大人,爾雅姑娘,快開門,出大事了,我們夫人不見了!’請問,你是如何知道我與史大人在一起的呢?”
“我說過,我是先跑到了你的房間,看到了房中沒有人,就想你應該是與隔壁的史大人在一起。”
“哼哼,婉兒姑娘,你又說錯了,那時夜半人靜而非青天白日,一個年輕女子深夜不在房中,正常的情況誰也不能一下子就肯定她在另一個陌生男子的房間吧!還有記不記得你剛剛說過的話,你說‘一個年青女子為什麼會深夜蹲在一個陌生男子的門外哭泣’,多麼準確啊,你是如何知道我蹲在史大人的門外哭泣而不是敲門哭泣求救呢?古人說的真是好:禍從口出,婉兒姑娘的這兩句話直接給了我一個結論:你從一開始就知道我不在房中!而你知道這個院子裏發生的每一件事是因為你並沒有象自己所說的那樣見過了夫人就回了房間,而是一直跟在她的身後偷偷的監視!那麼婉兒姑娘,最後一個看見夫人的人應該就不是我一個人了,還有——你!!你完全可以在夫人回房的半路上殺了她,移屍到後花園的蓮池布置現場,再回到自己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