蘿做的,不是嗎?記得婉兒曾經對我說在你成婚後,綺蘿小姐還是經常上府來,名為看望絳雲實則為了你,而你恰恰利用了這一點故意向綺蘿表明你其實是傾心於她,也許你告訴她恨不相識未娶時,所得非吾愛。終於導致了兩姐妹背後的爭執,你象惡魔一樣誘惑她的心靈,而婉兒淺移默化、有意無意的告訴她彼岸花的根是有毒的還有它的使用方法,想要獨占你的心和對絳雲的嫉妒超越了她的理智和親情,你讓這個弱質纖纖的女子成為了凶手。絳雲死後,你又開始了新的一輪報複,因為你認定綺蘿就是殺害曼珠的凶手,所以你很快就迎娶了綺蘿,這一次你決定親自下手,而此次行動還有另一個目地就是嫁禍爾雅。新婚之夜新郎酒醉,新娘就算無奈也會陪伴著自己的丈夫,因為畢竟他們還會有無數個日日夜夜相伴在一起,綺蘿為什麼要在新婚之夜去找爾雅,那是因為她的不安驅使她那麼做,她為什麼會感到不安,那是因為她在酒醉不醒的丈夫口中聽到了他呼喚其他女人的名字,那一刻,她的不安與怨懟可想而知。於是,她向婉兒問了爾雅的所在邁出房門的那一刻開始,一切就按照某人所希望的那樣按部就班的發生了。
而那個某人恰恰是人人都以為沉醉不醒的那個人,可是他是否真的醉了卻無人知曉。酒宴上我攙扶過你,沙兄身上雖是酒氣熏天但是吐納出的氣息卻並非如此,眾人都知道侍郎大人的女婿有心疾,勸酒隻不過也是做做樣子罷了,所以,沙兄,你真的醉了嗎?想來那醉中的囈語也是有意而為之的吧,目的就是挑撥起兩個女人之間的矛盾,這方法你不是第一次用,想來已經是輕車熟路了,而結果就是此計確實為一箭雙雕,殺死了綺蘿夫人,嫁禍給了爾雅。而且也成功的將另一個人暴露在我的麵前,盯梢、殺人、移屍、布置現場、故布疑陣、栽贓,這些事情一人難以獨成,勢必要有一個幫手才行,那個人就是——婉兒。”
婉兒如今已經鎮定下來,舉手為史無名填上了香茶。“史大人是如何懷疑起的婉兒的?婉兒在沙府中隻是一個下人、弱質女流,大人怎麼會認為婉兒有膽量做如此可怕之事。”
“弱質女流嗎?是啊,婉兒,這場謀殺中婉兒你又扮演什麼角色呢?首先對於一個下人來說,你太多嘴了,而對沙兄的關懷太過露骨了,任何的大戶人家都會管束下人的嘴,你作為府中的執事丫頭竟然主動的向我這個初來乍到的客人提供一切這個家中的隱秘之事,這讓人看來著實不妥的很。如今想來,沙兄與婉兒是一開始就想讓我這個遠方不了解事態的人作為本案的見證人的角色,將我與爾雅的客房緊鄰也是為了如此吧。至於婉兒為什麼要幫助沙兄你,僅僅是為了給曾經服侍過沒幾天的曼珠報仇嗎?我不這麼認為。沙兄,你可否有看過婉兒看你的眼神?那是一雙纏繞著愛慕與思念的眼睛啊,她對你的注視對你的體貼你可有發現?沙兄見慣風月,怕是早已發現了吧,隻是你從沒有感動還利用了這一點實現自己的計劃。”
沙華的麵容冷冷的,沒有一絲表情,婉兒的神情幽怨起來。四人對坐,表情自是看的一清二楚,此時一陣晚風吹來,爾雅打了一個冷戰。
“爾雅,風寒露重,披上這個吧。”沙華轉身將自己放在亭子圍欄上的披風遞給了爾雅。
“是啊,爾雅姑娘,你的茶也涼了,讓婉兒再為你換上新的吧。”婉兒也站起身來,將爾雅麵前的涼茶潑去,為她換上了一杯熱茶,然後也為自己倒上了一杯,慢慢的喝下。
“爾雅姑娘,為什麼不喝?婉兒剛剛對你多有得罪,如今真相已被史大人看清,這杯茶就當婉兒對姑娘的賠罪。當年你可是很喜歡婉兒泡的香茶啊。”
爾雅看著那杯茶搖了搖頭:“出了太多的事,當年同上此山的五個人中隻剩下你與我兩人,雖然你對我一直是笑臉相迎,但是我對你卻是始終不願親近,就是剛才那一刻,我看到你的長袖將茶碗遮住了,到目前為止這個家死去太多人了,記得從家中走時老父曾經告誡我——謀殺,有時也會成為一種習慣。所以從你手中遞出來的東西讓我有些顧慮——我疑心這茶吃不得,這也許是我小人之心,但是婉兒對不起,因為如今的我們都無法回到從前了。”